“……朝中大臣百余人，要员不足三十，姑娘只需拿住这些人即可。”
程锦想了下，缓缓点头：“这个法子不错，不过还是劳神了些。”
宁流川微微一笑：“那在下现行告……”他望着程锦缓步走到他面前，未施粉黛的脸上噙着一丝笑，抬手将他摁回去。
“从今日起，你便是宁国的国师。”
她绝不是轻轻地在他肩膀上抚了下，而是实打实的用了力气，宁流川坐下去时隐隐觉得尾椎骨有些发麻。
“我本打算废了国师这狗腿子一样的职务，但今日看来你很有潜力，”她那手柔弱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拿到他眼前，用指尖在他脸上来回摩挲“国师，日后你便是我程锦的人了。”
杜月明独身一人回到寝宫，蹲在廊檐下的宫女见了她活想见了鬼，张口便喊“你怎么回来了！”
她只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偏殿，屋里也有一个宫女，穿着与刚才那个一样，只是衣裳旧了些，一见她便拥了上来：“主子！主子你怎么回来了！？”
杜月明坐下：“去给我倒杯茶来。我走后发生什么了？”
小宫女忙不迭为她递水：“全乱套了！我们等了两日都等不到主子们回来，他们都说主子们被拖出去给……”她猛的压低声音，疑神疑鬼道“杀了……好些人偷了娘娘主子房里的东西要跑，但都被赶了回来，东西也被没收了。外面那群人提着刀，每日都来回巡查，连我们吃饭的时候都能见着他们在外面走来走去！”
杜月明问：“可有见血？”
“哎呦阿弥陀佛，主子您可别吓奴婢！”
杜月明泡了个澡，吃了顿饭，还看了会儿书。始终不见第二个人回来。兴许是她生性冷漠，并不觉得如何，只是好奇那人为什么要将她一人留下。
天将要黑时，终于有人来找她。来人顾月明有点印象，是皇帝跟前一位侍茶的宫女，似乎是叫兰草。
兰草带着她一路到程锦面前。
程锦正吃着饭，举着筷子招呼顾月明：“过来一起吃？”
顾月明左右看了眼，左边看见墙皮龟裂且掉了一大片的墙裙，右边看见干涸的池塘：“我记得皇帝用餐是在正殿。”
“不拘这些，你吃过没？”
“吃过了，多谢。”顾月明想说的显然不是这个，程锦抬头看她一眼：“日后我们还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想说什么便直说。”
顾月明到底是深闺里的大小姐，兴许二十来年见过的雄性人类，没今天一天见的多。虽然敏感的察觉到程锦对她有所目的，但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小到大的教养让她无法像程锦一样直来直往的与人沟通，她一时不知从何开口。
程锦看她一眼，决定让她仔细想想，于是她继续扒饭。四年的军旅生活让程锦养成了囫囵吞饭的习惯，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吞了两碗大米饭加一桌子的菜。抬头看顾月明还一言不发的坐着，她擦了擦嘴，替顾月明说：“你奇怪我为什么独独挑了你？”
顾月明点头：“对。”
“嗯……”程锦思考着该怎么说才能让她听懂“你知道‘真龙天子’这个说法吧？”得到顾月明的点头回应，她一手指着顾月明“你对于我来说就是‘真龙天子’，我是来辅导、帮助你的。”
顾月明半晌没说话，程锦几乎能看见她小小的脑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诶听不懂算了，”她一摆手“总之你明白，我随时都会离开，而你是来接替我的任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