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邓酌忙完手头的公务,看时辰已到午膳时分,想到没什么比看着那傻太后吃瘪的样子更让人胃口大开的,便决定去慈庆宫气她一气。
他放下公务,起身轻掸衣袖,迈着轻快的步子往慈庆宫去了。
来到慈庆宫外,远远就听见其内有舞乐之声。
嗯?因何有奏乐声?
邓酌加快脚步走进慈庆宫一瞧,何姝正在院子里摆开酒宴,还邀请了三太妃来饮酒观赏歌舞。
再看席上的何姝,正一口酒一口肉的看着眼前伴随音乐翩翩起舞的宫女们傻乐呢。
呵,还真是个只懂骄奢淫逸的女人。
挺好。
邓酌绕开舞场中央,从旁边走到何姝身后,弯腰轻声道:“太后。”
何姝专注在歌舞之中,猛的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是邓酌。“嗯?你怎么又来了?”
为什么要加个“又”?
“太后,您不是不准李长庆在您身边伺候了吗?邓酌想来想去,别无人选,只好自己来了。”
“嗯?你来?”何姝顿时没了食欲。
这个讨厌的家伙,这是存心过来给我添堵来的。
“就算映雪一时丢在了宫外找不回来,那你也该给哀家找个宫女来呀。你来?……,你来算怎么回事?”何姝嘟嘟囔囔的。
“太后,万寿节之期,宫里人来人往,臣恐有歹人混入,对太后不利。所以,太后身边,近来就由邓酌亲自伺候吧。”
伺候伺候,又是伺候。
我现在怎么这么烦这俩字?
“太后……”此时,陈太妃忽然唤了一声,打断了二人的私语。“教坊司的舞曲果然比钟鼓司的曲子好听多了。等万寿节时,可否也让教坊司的人来内廷演奏呢?”
什么?教坊司?
邓酌这才注意到,眼下给这些宫女配乐的人,竟然是乐工,而非钟鼓司的那些老太监。
他的眼皮瞬间沉了下来。
听到陈太妃的赞扬,何姝非常满意,终于有人和我想的一样了。“妹妹说的,正是哀家所想。之前哀家为了万寿节的事,亲自试听了钟鼓司的演奏。哎呀呀……”她眉头一紧,连连摆手,“那简直是沉闷至极,不光是曲子老旧又难听,连弹琴的人都个顶个的……不能看呀。”
三太妃闻言不禁掩口失笑。
李太妃笑道:“太后说笑了,先帝不喜歌舞,所以钟鼓司一直未收新人。不过,若论琴艺,他们也并不亚于教坊司乐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