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是喜悦的,然而被外面的风一吹,他又低垂了头,喜悦中添了愧疚。
他为了自己的私念,轻薄了她,还是猥亵了她?
他觉得自己再如何改头换面,骨子里都流淌着下等人的肮脏。
他快步逃开了,想给自己的猥琐找一个避风港。
顾纭对这一切都不知道。
她甚至不知自己怎么回家的。
从黄包车上下来之后,她的记忆就好像断层了。
因为她感觉到了安全,于是大大方方任由自己失去了神志。
“为何会觉得安全,是我那时候已经进屋子了吗?”她闷声自问。
她的包放在桌子上,钥匙摆在旁边,鞋子整整齐齐摆在地上。
这一切,都不像是一个喝醉的人能做到的。
她想起了那个黑影。
“是梦,还是真的?”她问自己。
昨天,是真的有个人过来,将她送回家了吗?
这些都不可考了。
顾纭收拾停当,去了报社。
不成想,老板娘早早就来了。
顾纭还以为自己尚有点时日,可事情比她预想中要早。
报社终于撑不下去了。
“我对不住你们。”老板娘说,“我得回乡下去避难了。这些钱,是你们两个月的薪水,我也只有这么多了。”
每个人桌子上都有个信封,里面装着他们各自的薪水。
顾纭拿到了手里,发现挺厚的。
这绝不止两个月的薪水。
顾纭一边收拾一边悄悄打开,发现是足足三个月的薪水。
老板娘那边已经收拾妥当了,准备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