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天色渐晚,这边官道旁是无灯无烛的,接连下了几天的小雨,天色又并不好,月色朦胧,照亮不了曲阳大地。
连天都黑的略早了些。
姜元瞻对这样的天色气候并不满意:“刘将军,现在赶路,进城还要多久?”
刘全辛陪在一旁,粗略估算了一番,才回姜元:“有些远,就算是脚程快些,也要到半个时辰后了,那会儿天色更加黑透的。”
月黑风高夜,最适合做杀人放火的勾当。
这样的天色,行军赶路都是最忌讳的。
若是全程赶路,不多加防范,极容易被躲在暗处的敌人打个先手。
一旦丢了先手,被打个措手不及,自然就处处会落下风。
姜元瞻知道各地驻军并不是多靠得住,刘全辛只带了区区五十人来接应,也实在是太怠慢。
只是眼下都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当机立断,叫停队伍,吩咐梁广就地扎营。
刘全辛似有不解:“将军一路押解南苑王辛苦,咱们赶上半个时辰的路,等进了城,县城的驿馆下午就给将军收拾出来了,将军也好沐浴更衣,踏踏实实的睡上一夜,解解疲乏,怎么却忽而要在此地扎营落脚呢?”
姜元瞻横了一眼扫量过去。
他知道刘全辛。
行伍出身,二十出头的时候也累了些许军功,但不显赫。
只是因为这十几年以来朝廷里可用的武将都太少,才显露出他。
姜元瞻隐约记得当年有什么人是在御前提拔过刘全辛的,阿耶为此事似有些不满,他还小的时候听阿耶说过一嘴,不过时隔多年,他也记不清楚了,这会儿更没太放在心上。
反正朝廷里就这样。
背后有人就好上位。
否则就凭刘全辛这点儿本事,就连这个曲阳守将他也是不配的。
但官场往来,人情世故还是得讲的。
姜元瞻耐着性子,冷眼看着梁广带着人忙碌起来:“夜路难行,半个时辰太久,官道上也不是全然安全可靠,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刘将军带来的五十人,能抵挡多久?”
“这……”
刘全辛一时愕然:“听将军这意思,来的这一路上,是遭遇过歹人袭击的?”
姜元瞻心里面冷笑了一声,面上倒是不显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