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到北镇抚司的急报十分简短,只有寥寥数行。
匪首余得水裏胁河工百余人,冲击县衙粮库,杀厘正乡绅官吏计五人。后遁山林无踪,令周边村镇严查死azj守……
周秉头顶发麻,心中后怕不已。
如今有太多的人是从前的旧相识,但有更azj多的事是从前没有经历过的。譬如自己没有参加春闱没有中进士,譬如谭五月没有身孕,譬如江州老家这场从未听说过的乱子……
但凡一个azj是县衙和大户。
周家在京城不算什么,可在江州肯定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那些被azzj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儿来。听说在荒年里,抢夺财物奸~淫~妇女都azj……
北镇抚司,北园。
都azj指挥佥事冯顺挂了和煦的笑容,极为善解人意,“本来你从通州才回来没几天,轮不到你去出这趟公差的。只是我听说江州是你的老家,司里上上下下都azj荐了你过去看看。”
他一派长者风范,殷殷嘱咐,“年青人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千万不要怕担子重。内阁几位老大人的意思是尽快镇压,尤其是这个azj是让这种人搅乱的……”
通州修塔银失窃案的告破,让周秉小小地露了一回脸。
这回江州发生民乱,其实是皇帝点名让周秉去镀资历的。但是冯顺不介意把这份提拔之恩挂在自己头上。
在他看来周秉虽然azj有才干,但是在人才济济的北镇抚司,恐怕还有年数得爬……
这回的谈话宾主尽欢,冯指挥使对下属是关切备至的,周百户对上峰是谨慎敬仰的,最起码面上是一团祥和。
公事交代完,周秉没急着走。从身后取出一个azj小小的织锦盒子,大大方方地推过来,“……拙荆从老家带过来的,知道azj随意拿了一对过来让大人赏鉴!”
织锦盒子里头是一对品相甚好的闷尖狮子头。
冯顺满脸意外,心想azj开了窍变得这么会来事?
不但桀骜的脾性收敛了,神情言谈也变得谦逊许多。本想azzj挪不开了。
他玩核桃已经好多年了,司里知道azj雅好的人不少。
盒子里的一对东西azj观细致的菊花纹路,大扣底,菱形脐、四瓣嘴。
因核桃皮厚质坚,经过老手的长期盘玩后核桃会亮里透红。这对核桃的皮色红中透明,不是玛瑙胜似玛瑙,最起码已经让行家盘了三五年。
冯顺见azj猎心喜,应该是四座楼门头沟的闷尖狮子头,这可是拿银子都azj。拿在手里一揉,有明显的金石之音,是老物错不了。
京城的爷们有三宝,玉扳指、山核桃、笼中鸟,这对东西azj一拿出去可说是相当有面儿。
冯顺还是识货的,知道azj应该价值不菲。恋恋不舍地退回来,“我那里有一对差不多尺寸的四棱□□头,虽然azzj不好再夺人所爱了!”
周秉骨子里可说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只要他愿意没谁有他门清,见azj了这番做作简直是太明白了。
浅浅一笑,就azj又把盒子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