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光粼粼的池水,一浪一浪,好像母亲温暖的手,轻轻的摇曳着乌雅的身体。双眼微闭的她,仿佛躺在温暖的襁褓之中,陷入了沉睡。滴滴鲜血融入清澈的池水,化为一条条扭曲的细丝拱卫她的身边,保护着她,不再受到伤害。
路了了站在这半人深的池水中,傻傻的望着躺在池水中的乌雅,不敢伸出手去触碰。陷入沉眠的乌雅,是那样惊人的美丽,他又怎么可能去惊扰。
池岸边,焦昆兄弟与宁教等人手持单弓弩瞄准了藏四五人,与他们沉默的对峙着,眼里冒出愤怒的火光。香草娇柔的身体卷曲成一团,双眼无神的望着池水里的乌雅,已无半点生气。
“兄弟们,我们兄弟是奉命前来抓刺客的。她是自杀的,可与我们兄弟没半分关系。大家都是大唐军士,有话好说。你们先把武器放下,行么?”
诸葛奉先望着寒光幽幽的弩箭,背上冷汗之流,干干的咽了一口口水。要是不贪图功劳,非要下水捞起这位女刺客的尸体,就不会与带人回来的这位年轻军官,碰个正着。
“诸葛奉先你怕个鸟,爷爷们五人,可是从那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这些连血都没见过的卫尉寺官兵,除了守卫一下武库,有个卵用。爷爷我就不信了,他们还敢用那军弩射杀我们。”
马甲把自己宽厚的胸膛拍得“啪啪”直响,恶狠狠的望着宁教等人。只是他没想到他这大声喊叫,反倒将路了了给惊醒了。
路了了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将乌雅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岸边,解下自己红色的披风,盖在了乌雅的身体上。
“锵”的一声拔出秋水长剑,声音比那万年寒冰还要寒冷。
“你们,都要死!”
“哈哈!就凭你个书生模样的娘娘腔,也敢大言不惭。”马甲轻蔑的望着路了了,放声大笑起来。
马甲笑声未落,只见寒光一闪,马甲那一颗圆滚滚的头颅就飞上了半空中。不等头颅从半空落下,剑光连闪,那一颗头颅,已经被斩成无数碎块,红的白的,散落了一地。
“哇哇”焦昆兄弟,二猛等人已经稀里哗啦吐了一地。宁教脸色变得惨白,持弩的不停的抖动起来,依旧顽强的对准着其余四人。
“唉!”抱着一方锦盒的周六子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少爷平日里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可他心里却藏着一头恶魔。这几个莽撞的家伙,将一头恶魔给放了出来。”
与马甲关系一向较好的宇文君,嘴里“哇啦哇啦”的叫喊着,向路了了冲了上来。路了了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身形鬼魅一般,出现在飞身逃走的南宫淼身后。
“扑扑”一阵钝响,南宫淼的身体依旧向前飞逃着,肢体却散落成无数断,无力的坠落在地上。
宇文君疯了一般,拼命向路了了追扑过来。路了了头也不回,秋水的直头,直接刺进了他的大嘴,宇文君的怪叫声戛然而止,双手还无助的挥舞着。
“砰”的一声,宇文君的尸体被路了了一脚踢得飞起,远远的落下。
诸葛奉先身体软软的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喊道:“将军大人,将军
爷爷,饶命啊!她的死与我等无关啊。”
“你想怎么死!”路了了浑身鲜血淋漓,走到诸葛奉先的面前,冷冰冰的问道。
“将军爷爷!我想老死啊,求你饶了我的狗命吧。”诸葛奉先不停的磕头,头脑倒还转的很快。
面色惨白的藏四一把推开诸葛奉先,挺起胸膛拦住了路了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的小兵,你这样虐杀他们,是不是太过份了。”
路了了也不答话,快如闪电的一剑,就向藏四头上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