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溪边,阳光下,树荫里。
路了了坐在竹椅上,美美的舒展了一下腰身。脑海里还回味芙蓉楼里芙蓉帐,刚刚与惜花美娇娘的一番欢愉。食髓知味啊,食髓知味。明知道那里是坑,可那就是火坑,路了了又忍不住偷偷去跳了。
一旁的古叶小道士端起茶喝了一口,全是苦苦涩涩的味道。有些不满的盯了路了了一眼:“难得来找你有事相商,你却将我拉到这路边的茶摊。我与你的那些珠子,少说也不下两千两,难道你又没钱了?”
路了了心里一疼,想当初自己千加万加,才值了那么一千零二两。这几口萝卜吃下去,两个自己都掉进去了。暗地里摸摸钱袋里可怜的那么些许通宝铜子,无奈的摇摇头。那些权贵公子花销用的是明珠金叶子。有钱人用的绢帛银子,自己这样平头百姓就只有用铜子了。
“我哪里是舍不得花钱,不过你看看着温暖和煦的阳光,这清澈蜿蜒的溪水,这蓝蓝的天空,温柔如水的清风,这些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
路了了一脸享受的样子,倒让古叶无法再开口抱怨。
“说吧,有什么事找我商量。”路了了半躺在竹椅上,懒洋洋的说道。
小道士将身体往路了了那里靠了靠:“你知道么?惜花公子三日前又在绵州闹出了事情,踏月夜会司马府的小妾,还顺走了一幅价值不菲的名画。”
路了了心里暗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来找我之前,惜花还在芙蓉楼与哥哥我颠鸾那个倒凤,娇呼连连呢。
看见路了了迷着眼太阳,没什么反应。古叶期期艾艾的说道:“知道你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所以才搬出了那间院子。不过这次他们准备离开了,要去那绵州,师弟你还能与我一道么”
“我看那惜花公子没有吹嘘的那么大本事,那君若尘一人就能搞定,我就不去凑那热闹了。再说我准备从南平郡坐船顺江而下回扬州,离家五年,该回去看看了。”路了了摇摇头,他可没时间没精力与这帮权贵子弟一样浪荡。
古叶小心的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的在路了了耳边低声说道:“君若尘怀疑惜花公子成都府闹这一出,有可能是针对他的陷阱。在没有了解清楚的情况下,不会轻举妄动。这一次大家去绵州,倒是为了另外的事情。”
路了了不由好奇的睁开了眼睛:“什么事情?”
“你知道么?听说南诏王阁罗凤与吐蕃勾结,准备反唐,被云南太守张虔陀发现端倪。阁罗凤带着护卫妻女准备前来成都府拜见节度使鲜于仲通,被张虔陀趁机围住。哪想那阁罗凤独自逃脱,一边召集军队围攻姚州张虔陀,一边派出大量奸细使者前往长安,反而要诬告太守张虔陀。这西南边境,说不定要乱了。”;
古叶再路了了耳边低语一阵,听得路了了差点站了起来。
“不会吧,阁罗凤父子受封为云南王,享尽尊荣。大唐强盛,又是文化礼仪之邦,与南诏一向交好。好好的,阁罗凤怎么会投奔吐蕃那蛮夷之国。”;路了了有些想不通了。
“那些人心里怎么想,怎么是我们能猜到的。我们这次去绵州,是想看看那南诏香草公主,到底何等的美丽。想当年其母香花夫人,美丽之名都传播到了长安。”古叶脸色,露出了向
往的神色。
“等等!等等。那什么南诏公主,怎么又出现在了绵州?”路了了好奇的问道。
古叶露出一丝艳羡:“听说那南诏王阁罗凤这次来成都,之所以带上香草公主,就有与鲜于家结亲的意思。张虔陀抓住了阁罗凤的妻女,自己私受了阁罗凤最宠爱的元贞夫人。却不敢动那香草公主,所以将其送到了绵州鲜于的别苑。”
路了了吃惊的张大了嘴,这堂堂一国之主的夫人就这样被云南太守给私受了?女儿被礼物一样送到了绵州。这是男人都受不了啊,还不说南诏王阁罗凤。这是大唐强盛霸道呢,还是南诏软弱可欺呢。不过几乎读遍了史书的路了了,也仅仅是吃了一惊而已。
轻轻的摇摇头:“我看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参合进去的好。”
古叶低头不说话,路了了顿时明白了自己是劝不动的。不过认识了这些权贵子弟,倒是有一些好处。一些隐秘的消息,总是比一般人预先知道。
眼前这消息虽然让人吃惊,不过对自己却没什么影响。阁罗凤再乱,也翻不起什么波澜,因为大唐,太强大了。小心告诫小道士一番后,路了了知道,该是离开成都府的时候了。
与路同行的无花,脸色臭臭的,很是不情不愿的模样。路了了顿时火起,走过去,在那澄亮的光头敲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