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远手捂腹部,软软的就要倒下。路了了一把扶住父亲,目光欲裂盯着少女:“你这疯女人做什么,尽然胡乱杀人!”
少女神色淡然的回剑入鞘:
“替天行道,杀一个无恶不作的淫贼而已。”
“我爹悬壶济世,活人无数,哪里有什么恶行?就算他炼制了什么丹药红烛,那也是奉太医院金丹房的指令。你不去杀使用药物害人的恶人,杀我爹算什么回事!”路了了嘴里不依不饶,但十四岁的少年,面对发生在眼前的行凶杀人,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如果不是你爹炼制那下流的春药,世上会有那么多的良家女失去清白和性命么!他不该杀谁该杀。”不知道是不是初次杀人的缘故,少女也有些颤抖,变得激动起来。
“刀剑是凶器,你怎么不去把世上打制的铁匠都杀了。只有你这样用刀剑杀人的才是真正的恶人,你怎么不杀了自己。”路了了的伶牙俐齿此时完全展现出来。
少女词穷,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恼羞成怒的指着路了了:“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要是范在我手里,我是不会轻饶你的。”说完居然飞似的逃了。
费力的将父亲扶上床躺下,手忙脚乱的用布条将父亲腹部伤口包住。看见不断沁出鲜血的伤口,路了了无措的望著父亲,眼泪直流。
路修远忍住疼痛,难看的笑了笑:“想不到我们太医世家的子孙,连裹伤敷药都做不好。要是你爷爷看见,还不骂死我。”
“我现在情愿自己以前跟着家里学习医术,而不是去学堂读什么诗书。”路了了流着泪抽泣着。
“傻小子,你这么聪明,读书才会有出息。做医师哪里有做官风光,只有做官才会有地位,不会被人看不起。只有做官才光耀门楣,荫及子孙啊。”路修远说着,脸上露出向往的光辉。
一只手按住腹部,一只手艰难的指着路了了的胸口:“这世上的物事,没有好坏之分,而是看你怎么使用。道理也没有对错,而是看你站在哪一边而已。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你爹我不是什么恶人,不是什么淫贼。”
路了了抓住父亲的手:“我爹不是恶人,更不是什么淫贼。我爹最好了,金水镇的人都尊敬你,连天门寨的窦大叔都说你是好人。”
路修远一下笑了起来,却不想扯动了伤口,痛得龇牙咧嘴,直抽冷气。很是不甘的叹了口气:“哎!眼看一个月后黄道吉日,就能迎娶你赵姨成亲了。没想到都到了这么偏僻的小镇,还是没能躲过,时也命也!”
“爹你会好起来的,我这就去找赵姨过来。有她过来照顾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说完就松开父亲的手,直奔赵寡妇的酒馆而去。
埋头狂奔的路了了不知道脚下被什么缠了一下,一个狗啃泥摔得七晕八素。擦了一下流淌的鼻血,抬头就看见那少女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路了了心中恨意勃然爆发,也不管少女手中是否有凶器,恶狠狠的冲向少女,口里大叫道:“妖女,我和你拼了!”
“砰砰”几声闷响,三拳两脚,不多不少,路了了飞了出去,死人一样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路了了艰难的睁开了眼,却被阳光晃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伸手揉揉眼睛,感觉身体完全不比平日,软软的没什么力气。
有些心慌的四
下一看,自己已经不在金水镇里,而是在一片山石森林中。不远处的小溪旁,少女手举着一块明晃晃的银子,对着阳光,端详半天,心满意足的放入手袋中,眼睛笑得像月牙儿一样,看上去美极了。
路了了不顾身上的疼痛,恨恨的指着少女:“原来你就是那偷王家银子的女贼!”
少女得意的扬眉:“姑奶奶那是劫富济贫,是侠女,不是女贼。”
路了了冷笑一声:“哼!丢给小猪儿一块银角子,就叫济贫么?我看是济你自己差不多,说的倒是好听。”
“对呀!我自己也很穷,都没钱回家了。”少女不以为然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