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嗣昭蹙蹙眉角,瞧着脸前忽然衰老颓废的雍帝,反而是尚算耐心的讲道:"圣上,小皇嗣没,你节哀..."
"节哀?节什么哀?这分明方才还好生的便在贤妃肚儿中边,怎一展眼便没啦?怎便没啦?"
"圣上,这件事儿婢子会查明,决不要小皇嗣不明不白的^..."
"对,查,给寡人查...寡人好生的一个儿子,怎便...我,咳咳咳!"
眼瞧着雍帝不住的咳嗽,却是无人敢向前宽慰;恰在此时,里边传出细微的响动,好像是贤妃已然醒来,一阵惊惧的尖喊:"圣上,圣上..."
雍帝一听,即刻重振雄风,冲进,冲到炕床前,抱住贤妃,温声问:"眉儿,寡人在,不怕,不怕..."
贤妃两眼呆滞,留着泪水,瞅着自个儿的肚儿,又抬眼瞧着满面尘灰色的雍帝,悲悲戚戚的讲道:"圣上,妾身是否是在作梦?我的孩儿呢,孩儿..."
雍帝即刻肉痛的宽慰着贤妃,温声讲道:"眉儿,小孩儿还会有的,还会..."
"不,圣上,妾身的孩儿方才还在腹中,你蒙我,蒙我的是吧?他怎会没了呢?分明昨夜我还听着他在我腹中的心跳,圣上..."
雍帝这心痛,即刻搂着哭唧唧的贤妃讲道:"眉儿,你听寡人讲,小孩儿还会..."
"不管,我不管,圣上,此是妾身跟你的头一个小孩儿呀...怎便没啦?为何会没啦?容姊姊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为何呀..."
听着贤妃这寻死觅活的声响,媚生反而是觉的她是个难的的戏子,瞧这演戏眉角全都不眨一下便可以滚出泪水来,也真真儿是个奇才。
雍帝闻听,怒从心中起,高声咆哮道:"来人,把庆淑妃给我拿下!"
门边一向蠢楞着的庆淑妃即刻咆哮道:"圣上,你不要偏听偏信,是她先诅咒皇三子的,我这做娘亲的自然而然要反驳,谁知便...便这样错手..."
雍帝垂下头,目光好像也隐含了一股怒气,贤妃即刻投入他的怀抱中,嘤嘤的哭道:"圣上,容姊姊在冤枉我...
我那哪儿是在诅咒皇三子?我无非是向容姊姊讨教,怕咱的皇嗣一出生便不好带,谁知姊姊不分青红皂白,便给我一个耳光...咱的孩儿也便..."
"行行行,美人儿不要忧伤了,这件事儿我必定会查明,会给你一个公道!来人,先把庆淑妃送回承乾宫去..."
这一来一往的磋磨折腾,媚生无趣的抬眼瞧一下天色,日出东方已然有了鱼肚白,看模样这一夜的磋磨折腾亦是要把近尾声了。
这边儿雍帝好容易把那泪美人又哄睡着了;起身满面沧桑的讲道:"小昭子,寡人有一些乏了,今早的早朝你便..."
"圣上,圣上...大事儿不好啦,不好啦!"
这边儿楚嗣昭搀抚着雍帝,还没有走出永和殿,那边儿已然有人急仓促的冲过来,雍帝气的咆哮一下:"放肆,这还需不需要寡人安生啦?"
楚嗣昭即刻讲道:"何时这样急仓促的?莫非不晓得圣上一夜未眠?"
"莫,九千岁,回禀圣上、九千岁,方才雨露宫那边儿出事儿了,婢子不敢怠慢,便便跑来啦..."
"雨露宫?那不是宫人的阁间么?那儿出事儿,也须要来寻寡人?那是否是民间平头百姓的家长里短全都要寡人来管?"
"不,不是...圣上,是雨露宫,可出事儿的不是宫人,是,是皇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