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恍然觉得自己中招了,说的太多。

    不过这不是关键,他好像从太女殿下的话中窥探出一点东西,当今局势……北齐,东幕?

    他心神一怔,随即作揖:“皇上,太女殿下,臣忽感身体不适,请容臣先退下问医。”

    皇上:“准。”

    孟将军一走,他的一个兄弟随之离开,其他将官见二孟都走了,琢磨琢磨也自请告退。

    楚安宁看向陆丞相。

    陆丞相方要开口,就听楚安宁说:“你别说话,孤不想听你说的理由。”

    “不是殿下,你怎么能区别对待?”陆丞相就挺无奈,不让他说话,他怎么出言阻止?

    楚安宁:“因为你的理由孤知道,你嘛,虽是文武百官之首,可最终代表的还是文官。这些年大燕是何情况,你我心知肚明,父皇开设武举,对你们这些人会产生何影响,你我也心知肚明。陆大人,你可是皇祖父的肱骨之臣,皇祖父把你留给父皇是为何?不用说,孤也明白,你可不要辜负他老人家的期许。否则百年之后,你该怎么面对他老人家?”

    在场众臣不管是同意的还是不同意的,内心均掀起惊涛骇浪。

    小太女对朝堂之事竟如此敏锐,且她怎么不走寻常路?

    怎能说的这样直白,怎能……是了,他们的确不想让那群武人得势,压得他们无立足之地。

    张尚书垂首暗想:“若等这小女孩长大,还有其他皇子何事?”

    萧国公看看她,心下可惜:“这玩意怎么就不是我外孙女?若是我外孙女,我才不支持四皇子。”

    其他人也是心思各异。

    陆丞相未言语,不知在想什么。

    楚安宁走回皇上面前:“父皇,儿臣觉得武举可以开设,但不能开设太频繁,人数也不宜过多,过多难免造成一入军营所到之处皆是官的景象。其实诸位大人所虑都有各自的道理,倒也不必非对即错,可以折中一下,您觉得呢?”

    皇上缓一缓内心澎湃,看着众大臣道:“太女言之有理。朕只说开设武举,怎样开,何时开都尚且未提,尔等便又是规劝又是死谏,实在心急。不过朕心意已定,诸位回去拿个章程,年后呈上来。”

    陆丞相知道这位君王耐心已经到顶了,若是再谈下去,只怕没个好结局。

    况且太女殿下所言有些道理,此事的确可以折中,大可不必闹到伤及君臣情分的地步。

    陆丞相:“是,臣遵旨告退。”

    张尚书:“臣告退。”

    “……”

    很快御书房内清净下来。

    楚安宁扒在桌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她目光太专注,终于拉回还在回味方才之事的皇上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