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初静冷冷地扫了宋疏桐一眼,似乎她怀疑的目光,是对他高洁人格的一种侮辱,他傲然道:“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宋疏桐只安心了一瞬间,又躁动起来:“那你也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们是雌雄双侠啊,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伙伴!你看不见吗,我现在已经快被你拿人头砌墙的行为吓到生命垂危了。”
谢初静无动于衷:“看不见,只听见你嘴皮子依然挺溜,不过……”他顿了一下,学着她之前的语气说:“你这话也真有意思,腿是我自己长的,我想往哪儿跑,就往哪儿跑!”
宋疏桐:“……”
她叉腰,悲愤填膺道:“我万万没想到,你这样浓眉大眼的,居然是个小心眼儿,记仇的货。”
谢初静冷哼一声,把那一对夫妻拎起来,一个轻功飞走了。
宋疏桐顿时惨叫:“别扔下我!”
谢初静终究是有些不忍,抛下一句:“你等着,我会回来的。”
“我等着,我等啥,你他娘的,你把我一个弱女子丢在这里,你是男人吗?”
可是谢初静走远了,没人回应。
就在宋疏桐泄气的时候,半空中远远传来一句:“我自然是,是与不是,却同你没什么关系。”
宋疏桐想了半天才用吓懵逼的脑壳里把这句话的潜台词翻译出来,意思是,他是个男人,可不是她的男人,所以她管不着。
她气得迎风怒吼:“滚蛋吧,老娘才不稀罕你这种江湖痞子,这天下没有男人配得上老娘!”
谢初静踏着风,踩着树梢远去,听见她这一句,直接气笑了。
乡下丫头好大的口气,八成连男人都不认识几个,就敢说天下男人皆配不上她。
谢初静一走,宋疏桐就成了玉虚道观里唯一的活人,风一吹,树叶沙沙响,枝叶摆动,光影交错间,看着竟像无数只人手在摆动,气氛陡然变得诡异,像闹鬼现场。
“别怕,别害怕,全是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胡编乱造出来的。”
宋疏桐拼命深呼吸,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鼓起勇气站起来,她要离开这个阴森的地方。
极度恐惧令她浑身僵硬,膝盖好像都不会弯曲了,她只好用手挪着大腿艰难地往外走,明明院门近在眼前,走了好久都没挪出这个院子。
难道是鬼打墙?宋疏桐身上的冷汗汹涌而出。
春日的深夜,风中仍有几分凉意,吹在她汗湿的皮肤上,遍体生寒。
她不敢回头,她明明知道,身后的屋里只有一堆死人,却总觉得后面有东西在跟着她。
她不敢闭眼,怕闭眼的时候,会有什么东西从地下或者别的地方爬出来。
可是睁着眼也令她害怕,她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里放,这座道观现在像一座恐怖屋,处处可惊魂。
黑暗中突然闪出两个人影,宋疏桐吓得差点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