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恶心!”真的被自己猜中了啊!虞姝的汗毛快要倒立起来了。倒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因为她将自己当做了她爱人的替代品,若她是个男的,自个大可和她保持距离,可如今她受了伤,她又得照顾又得包扎的,难免会走得近,万一她真的爱上自己可如何是好。
她刚刚的眼神,深情地有些过了分。
王爷都从未用过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虞姝酸酸地想。
“虞姑娘若是讨厌上我了,我走便是了,我也不想成为姑娘的麻烦。”白若水伤心的低下头,言语间携着一抹委曲求全。虞姝干笑了两声,她倒不是没有人喜欢,在京城时,偷偷对她暗生情愫的人也有,虞姝不是个呆子,自是瞧得出来。但被女子看上还是第一次,她刚才那语气,分明就是被自己给抛弃了一般。
“我怎会讨厌你呢?只是你说出的话令我太过诧异,”虞姝干笑着道,“你且安心,我说过,救人救到底,我自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虞姑娘,你人可真好。”白若水缓声道。
“主子,出来用膳了。”
小果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虞姝呼出一口气来,仿若解脱一般,从马车中走出,要是再呆在马车里头,她可真是要岔气了。虞姝抿了抿唇,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骨气,不过是被女子喜欢上罢了,她为何如此心惊胆战,甚至想要逃离。
但是她刚刚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虞姝总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见过,那么的熟悉……那眼神……
吃过晚膳,虞姝回了马车给白若水包扎,有小果与兰儿在,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虞姝真觉得自己没事给自己找事,早知道这姑娘跟着自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当初还是应该狠狠心拒绝才是。
白若水低着头,嘴角勾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她瞧着虞姝给自己包扎好伤口,清浅地道谢:“谢谢虞姑娘了。”虞姝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不客气,我是大夫你是病人,这有什么可道谢的。”
一旁的小果看了看白若水,又看了看虞姝,咬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端着盆子出了马车后,停住片刻,径直地朝着左倾走去。
“左侍卫,我觉得白若水有点奇怪。”小果开门见山道。白若水在马车中,小果总不能直接说出口来。现在她倒是可以畅所欲言一下。
“你觉得哪里奇怪?”左倾道。
“她与我们相处时都是冷冰冰的,反而对王妃热情得很,瞧她那模样,并不像是第一天认识王妃似的。”小果说,“而且……”她顿了顿,“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很奇怪的感觉,我也道不出来这个感觉……她给人的感觉是个冷冰冰的美人,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有警惕心才是,可她的警惕心给了我们,却没有给王妃,很奇怪。”
左倾愣了愣:“会不会是因为王妃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才……”
“不是这种感觉……”小果挠了挠头,可具体是怎样的,她也道不清楚。
左倾想了想,问:“包扎好了么?”
“已经好了。”小果道。左倾看了看手中的药碗,原本想着让小果前去送药,但现在,左倾还是亲自去吧,顺便瞧瞧白若水到底是哪里古怪。
他打起马车帘子坐上,正巧瞧见白若水正在穿衣,左倾下意识地将目光挪开,白若水本就穿好了衣裳,无非是系上缎带罢了,见左倾来,并无任何反应,从容地穿戴整齐。
“王妃,该喝药了。”左倾将手中的药碗递入虞姝手中。虞姝接过,一饮而尽。她将碗还给左倾,顺口道:“咱们离北县还有多久?”
“还有两日。”左倾道。虞姝拧起眉头,他们出门已有五日了,日子越长,林淮就越是危险,“该加快脚步了。”
“虞姑娘,您去北县是要做什么?”白若水好奇道。虞姝想了想,试探着问:“白姑娘,你可曾听过千竹雪莲这一味药材?”“你说千竹雪莲啊?”白若水神情并无任何诧异,“我家就有,我父亲曾救过一个郎中的性命,郎中为了感谢我的父亲,特地送了千竹雪莲。怎么?虞姑娘大老远地去北县,就是为了千竹雪莲,您不会是想去千面山吧?那山已有百年无人去过,很是危险,去里头的人都没有回来的。若是虞姑娘要的是千竹雪莲,我劝一劝父亲,将千竹雪莲给你就是了。”
她的口气像是千竹雪莲并非是个珍贵药材一般,虞姝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她府上就有?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