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实称不上是亲,更像是一种同时夹带着针尖麦芒与暧昧缱绻的撕咬。
岑远在唇舌触碰的刹那,就用利齿往对方唇上一咬,气息间顿时混入一股淡淡的血腥。
他咧嘴笑了下,清晰地看见近在咫尺的眸中漫上一层无奈。
晏暄揉捏住他的后颈,稍稍后仰半分,下意识地舔了下唇上仍在冒血的伤口。
岑远双眸立刻眯起。
然而晏暄两眼几不可察地弯了弯,另一只手往对方眼尾抹了一下,低声道:“醋成小狗了?”
醋成小狗的某人难得没有噎回去,他想再凑上去,但因为后颈被人牢牢扣着,凑身的动作就变成仰了下脑袋。
紧接着,晏暄就无声喟叹,朝他吻下来,用舌尖将血珠送往更深的地方。
主动权被掠走,岑远挣了一下,感觉对方一只手已然滑至自己腰间,两只手一上一下同时扣住他,让两个人贴得严丝合缝。
他见反抗不得,就只能试图反客为主,闭上眼加重加深和对方的纠缠。血腥味在两人口中四散,滚烫的气息犹如烈火燎原一般彻底侵占了所有的缝隙,将一切温润都吞噬干净了,只剩下浓重而炽烈到恍若至死方休的狎昵。
夜风忽而划过树梢,发出了一窜窸窸窣窣的轻响。
唇齿分离时,岑远感觉脑中嗡嗡地响,近乎是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晏暄身上。幸而对方身后还有院墙支撑,不然这会儿两人可能已经滚到杂草中去了。
风声交织着喘息在上空盘旋,岑远余光无意朝旁边一瞥,才发现这里和卧房正好位于长悠府的东西两个角落,中间隔了一整片观景湖,是在厨房的后院,而角落里还放着两捆劈好的柴,荒凉一片。
……啧,可真不是个好地方,他想。
但扫过一眼后他就很快收回了视线,落回晏暄眼中。
“岑远。”晏暄忽然唤道。
“嗯?”
“这个就别摘了。”
“什么?”
两个人的嗓音都有些哑,兀自纠葛在安静的空气中,反衬出一种尤为静谧悠长的氛围。
晏暄一手握在岑远手腕:“这个。”
后者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自己手腕上戴的红绳。
“为什么?”
晏暄没有立刻回答,静静看了对方许久,道:“去去火气。”
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