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掌快要抽离时，他却突然垂眸，伸出舌尖在他裸露在外的颈脖上轻轻一舔。
余临身体一颤。
许慎抽出身，微笑着看着他，仿佛无意般，舌尖探出来舔了舔唇，尖长的细牙也再次露了出来，像是西方传说中高傲的吸血鬼贵族，危险又迷人。
余临觉得这样形容许慎很不对，但他没法再找出任何一个具体的词来描述对方此刻的眼神，轻轻一扫，烫得他几乎手足无措。
刚刚的触感来的太突然，他甚至都来得及反应，等回过神，许慎又恢复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好像根本不记得自己刚刚以公谋私做过什么，扭头一脸正经地问欧阳：“拍下来了？”
欧阳疯狂点头，一边查看那一幕一边赞叹道：“绝！太绝了！说真的！这一张比之前的那些拍的都好太多了！可惜的是时间太短，要不然还可以多拍几张……这海报背景都不完美了，我实在没有想到会拍出这种效果……”
许慎笑了笑：“满意就行。”
他也很满意。
拍完照片卸妆已经到了晚上接近八点，许慎被欧阳拉着交换了微信，收到报酬后才得空先换了衣服去外屋的厕所卸妆，一锁上门，他视线往下一瞥，一整个下午都故作淡然的神色终于隐隐崩塌。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对余临的身体这么敏感。
才碰了几下，就擦枪走火了。幸亏他今天穿的是大衣，衣服往下一遮谁也看不见他有什么龌龊的反应，没有人那么下流会盯着他看。
二十分钟后，许慎拉开卫生间的拉窗，洗完手从洗手台上抽出刚刚带来的卸妆纸，哗啦啦一声扑了满脸的水，然后才飞快地开始卸妆。
抹去唇角最后一点口红，他将脸埋进掌心从水龙头上接来的一捧水里，冬日里的水温度低的让人肌肉僵硬，却也同样刺激了面部细胞，许慎借此平复下自己的心绪而未免出去后再见到余临会失态，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
卫生间的隔音很好，欧阳的声音遥遥传过来，听在耳边若有若无，许慎没听清他在说什么，然而紧接着，门就被人“咚咚”两声敲响了。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卸妆卸了这么久？”
余临半靠在门框边，一手还拉着把手，目光投进来时有些躲闪，不知是不是许慎的错觉，余临的腮红好像有点太红了。
不对……白芍有给他涂腮红吗？
许慎把脸从手里抬起来，水珠顺着脸颊轮廓滑到衣领里，他伸手拿过旁边擦手的毛巾：“……欧阳让你来喊我？你要洗脸吧？进来啊。”
余临一顿，将门把手放开，默默走了进来，许慎让开了一些，把毛巾还回去，走到门口靠在门板上，看着他洗脸卸妆。
“这么晚了，是不是很饿了？一会儿去吃夜宵，想吃点什么？”
这一带虽然僻静没多少人居住，但巷子外再拐一条十字路口，就是一条繁荣热闹的夜市街道，各种各样京兆本地的著名小吃美食都应有尽有，是个适合逛夜宵的好地方。
余临抬头擦了脸，许慎再看他时他脸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不见了：“我都可以，随便吃一点就行。你今天累了一天……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余临走出卫生间，许慎抬步跟在他身后，欧阳在远处店门前摆弄着他的相机，手舞足蹈地和女朋友白芍说着什么，夜色从店门处往没开灯的店里撒了一地。
余临侧过头看向突然顿步的他，表情有点疑惑。
许慎微微低头，凑近了一些，轻声问：“小鱼儿，你刚刚是不是在门口偷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