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羽火速甩了个房间链接过来。
许慎打开APP，随手从放在床头的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也不点，只咬在嘴里过过瘾，等着手机屏幕里登陆游戏界面。
熟悉的王者峡谷开场音乐一出，齐羽的英雄人物顶着那个熟悉的ID号“想压死泰山的羽毛”跟上了许慎的步伐。
许慎选的是法师，往中路走的时候看了眼小地图，忍不住吐槽：“你不是国服打野吗？怎么，改行当辅助了？”
齐羽的声音透过网线传过来，莫名的带着点幽怨：“看你选法师我就知道，没我这个打野什么事儿了。”
许慎莞尔：“怨气这么大？怎么了你？”
他们都没开队伍里的语音，而是组队语音，齐羽也不用顾忌被别人听见，犹豫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慎哥，我思来想去，还是很不甘心……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余神……你俩当初，到底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哦，你说这个啊。”
许慎淡然地操纵人物，一套下去直接带走对方法师一个人头，拿下第一滴血，齐羽也顺利苟到了一个辅助。“我俩当初没好。”
“……啥？”齐羽傻了。
许慎慢悠悠地接上：“但现在好上了……也差不多。”
他叼着烟，说话的声音难免有些模糊，却依旧能让人听得清楚。
齐羽呆滞两秒，随即无能狂怒：“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知道余神也喜欢你的！！我知道你们之前没在一起！你不还和我说过高中毕业就跟喜欢那人表白吗？后来说没表成，谁他妈知道你看上的竟然是余神！！”
许慎慈祥回道：“现在知道也不迟——我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嗯……也挺久的了，就是高中毕业前一天晚上，也是上次同学聚会的KTV里。你记得的，全班醉宿一晚，最后我掏钱买单。”
“……”
那边键盘噼里啪啦的动静消失了，齐羽沉默了两秒，最终选择心机地避开“买单”这个话题，颤巍巍地问：“KTV里……高中毕业前一天？你那么早就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嗯。”许慎将对方打野打了个措手不及，抢了蓝后迅速定人砍头，然后闪现跑路，语气淡定里又带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炫耀意味，“你确定你要听？”
齐羽被他吊起了好奇心：“听听听！你快说！”
“他先跟我表的白。”
法师被蹲草，四面围攻，仗着精湛的操作意识和风骚的走位连收三个人头，血条见底时又靠着辅助补奶带走了最后两个，五杀提示音响起的同时，游戏画面变成黑白。
这边的队友在聊天频道打了一条“666”的整齐队形。
许慎听着耳机里齐羽“卧槽”一声，随即就是长达三秒的沉默。
他将腿搭上来，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然后把头上的毛巾扯下来搭在脖子上，吐了嘴里的那根烟，重新拿起手机，才听见齐羽那边带着震惊和呆滞的声音传过来：“真想不到……原来……余神是这样的人。”
许慎本来还想补充一下余临是怎么给他表的白，但是想了想，余临脸皮薄，齐羽又是个大嘴巴，万一要是这事儿哪天传出去了，肯定得燥得人三天不理他，于是只得遗憾作罢。
闻言，他挑了挑眉：“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