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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城市总是被诗人们形容成钢铁巨兽,因为它们充满了活力,二十四小时不需要合眼休息。不像寂静的荒原,遵循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规律,曼谷不需要休息。
窗户外时不时飞过一辆两辆汽车,车轮滚动的喧嚣在屋内忽得响起,又倏忽消逝。仔细听听,还有城市上空回荡的钢铁变形声,那是高楼大厦在寒风的吹拂下瑟缩的动静。
楼天宝喜欢这样的动静。
她阖眼,很快进入了梦乡。怀中的谛听也渐渐发出了浅浅的鼻息,屋内有道淡淡的路灯灯光。
卧室外,客厅正当中有着一只石英钟,指针正兢兢业业地走着,逐渐走到了十二点。
就在指针刚跳过十二点的那一刻,屋外的路灯跳动两下,灭了。
原本略有流动的室内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滞,屋内屋外毫无声息。
有什么东西,慢慢地往他们房间摸来了。
“吧嗒,吧嗒,吧嗒。”这是肉块敲打在地毯布面上的声音,由远及近。
发出声响的东西跳到了房门外,好似觉得自己动静太大,于是跪伏下来,轻轻这么一撞——就把反锁上的房门给撞开了。
地上的东西开始曲起膝盖,用胸腹做支撑点,一拱一拱,朝着床铺挪动过来。
它尽量压低了自己移动的声音,还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方法十分高明,曲膝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套房的房门不知何时悄悄打开了。门内的谛听与楼天宝睡在同一张双人床上,靠里则是纪绒绒,她一人睡一张加长大床。
凝滞的空气中飘起了一丝腐臭。臭味从地上移动的东西身上散发开来,飘进了套间卧室。这一丝一缕的臭味慢慢加重了,如果是个感官迟钝的人,可能根本察觉不到气味的变化。
但是,床上躺着的两人却一点也不迟钝。
谛听的鼻子抽了抽,他的眼睛立刻睁开了。他忍住打喷嚏的冲动,小心侧过身子,用自己的爪子扒拉了两把楼天宝。
天性警觉的楼天宝也一下惊醒了,谛听赶忙按住她的手,让它不要随便乱动。
他们维持着原来的姿势,静听房间内的声音。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那个东西进房门了。那个东西到床边了。那个东西……似乎正在改变自己的姿势,想要站立起来。
就是现在!
楼天宝右手往空中一抓
,直接将薙刀从自己的物品栏中拽了出来,眼前的漆黑无法阻止她伸手出刀,刀刃凶狠地劈入床边怪物的身躯,直把它一刀劈成了两段。
怪物的喉咙中发出两声骇人的“嗬嗬”,它飙了两口恶臭的□□,倒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