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陈留王痛哭流涕,叩首拜求道“陛下,臣弟是被魔类蛊惑,一时不察,鬼迷心窍了才做出这等错事啊。望陛下看在先帝的份上,饶了臣弟一家吧。”
永平皇帝跺脚骂道“你啊你,简直是愚不可及,蠢不可救!你叫朕怎么说你才好!朕平时待你如何?是给你的爵位不够高,还是给你的封邑不够大?又或是赐你的钱财不够多?为什么要勾结魔类,自绝于朝廷,自绝于天下,自绝于列祖列宗?!”
陈留王嚎叫道“臣弟错了啊,嗬嗬~~~臣弟罪该万死啊,呜呜~~臣弟愿意献出全部家财,奉还所有封地,被废为庶人,被逐出京师,从此以白身终老于林下啊,呜呜~~陛下,求你看在一母同胞的份儿上,就饶了臣弟一命吧!陛下,你只有臣这一个亲弟弟了啊,嗬嗬~~~”
永平皇帝见他哭的凄惨,说的伤心,也稍稍触动了肝肠,面现不忍之意,心中犹疑道“是啊,只有这一个亲弟弟了,真要灭他全家吗?”
念及此,永平皇帝面视众臣,道“各位卿家,这,这陈留王之罪,可否免死呢?”
“陛下,犯上作乱、谋反造逆本就是十恶不赦之罪!更何况陈留王还勾结魔类?”郎中令张畅慨然说道“陈留王身为罪魁祸首,却意图归隐山林,那国法何在?对死伤的将士又如何交待?”
太尉王一石也冷冷说道“陛下,陈留王说自己是被魔类蛊惑,可是他昨夜起兵,一下子拉出了三千大军,可见是平素里阴养死士,蓄意谋反很久了!”
御史大夫雷畅是个急脾气,嚷嚷道“这算什么?他还拉拢了左监门卫大将军燕冲、中监军姜鹤、公车司马程不直等人一同叩打上阳宫!沿途损毁房屋无数,上林街、长乐街、七星街、寺后街、上阳宫前瓦砾遍地、一片废墟!陛下,为了对抗叛军,带甲之士死者数千,伤者更是不计其数!陈留王这番作为简直是禽兽行径,骇人听闻,令人发指!我大宋自立国以来,还从未出现过这种变故!陛下,你若是不以极刑处置陈留王,难堵朝野汹汹!天下人悠悠之口,怕是要淹没京师九城了。”
永平皇帝被雷畅怼的拉长了脸,沉吟不语。
“陛下,臣弟真的已经知错了啊!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丧心病狂了!”陈留王又是哀嚎,又是磕头,脑袋都撞破了,显得愈发可怜。
司行方却滑头,说道“陛下,臣已经听刘将军说了事情原委——是陈仙长先觉察出陈留王要谋反的,他及时嘱托刘将军早做防备,并通知诸位大臣勤王,否则,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要说功劳,当以陈仙长为最。所以,陛下若是对如何处置陈留王难以决断,不如请教一下陈仙长。”
永平皇帝便看向了陈义山,道“仙长,你说呢?”
陈义山“呵呵”一笑,道“陈某乃是方外之人,对朝廷之事怎敢妄自评断?倒是这陈留王设局骗了我两个门人,幽禁在王府之中,陈某至今还在后怕,若是那两个门人被魔类祸害了,也变成了魔,六亲不认,那陈某是杀还是不杀呢?陛下可否指点陈某一句良策?”
永平皇帝“呃~~”
陈义山的弦外之音,他已经听明白了。
自己的这个弟弟是留不住了啊。
陈义山又道“愿陛下早作决断,快些在京师布控,严查魔类行踪,这才是一等一的大事!”
“唉~~”
永平皇帝幽幽叹息了一声,挥挥手,说道“罢了罢了,雷畅,你是御史大夫,由你领衔,会同廷尉、宗正一起议议陈留王的罪吧,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朕虽为天子,可也不能徇私乱了国法;王一石,你把此次参与平叛的将士们也登记造册报上来,朕要论功行赏。至于死难者,你们也依例多加抚恤吧;司行方,你速速召集京师各司官员,遴选出其中的圣道高手,按照陈仙长所说的,配合神道,严密搜罗京师九城,要不留任何死角,万万不可放走一个魔类!”
“是!”
众臣轰然答应。
陈留王还要拼死哀求,永平皇帝却皱眉说道“把他拉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了!”
张畅喊了一声“来人!”
早有侍卫进来,连扯带拖,把陈留王给架走了。
雷畅攘臂挥拳,松动着筋骨,兴奋难耐,心里暗想“是给那反王弄个五马分尸还是弄个碎剐凌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