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水涧的大雨越下越大,连下两个时辰未歇,两方人马一直对峙到晌午时分,颍河流水居然有涨潮的趋势。
那道杀手盟幻术强者的声音再度有了动静,蛊惑道:“诸位,观这几大世家过不了许久就会筋疲力尽,相信我,不消片刻,定然能叫这开天师挫骨扬灰,让他从口中把大帝传承完完整整一丝不落地吐出来!”
只消再过片刻。闻言又有不少人就要挣扎着起身,再为大帝传承拼杀一趟。
龙囿灵体内的灵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打斗中受的小伤也好了大半,抬头忘了眼江长安,他坐身金芒之中,沐浴神光,天上没有太阳,但他就好似一盏金轮,光芒万丈。
龙囿灵放声大笑道:“哈哈,诸位,距离我兄弟吞噬大帝传承已过了大半天的时间,那传承想必都已成了他腹中的宝贝,揉成了一体,无论是生是死,都是分不开,择不净。可是此刻这杀手盟的鼠辈却仍旧蛊惑人心,妄图拿你们当做垫脚石,当做送死的炮灰!”
那幻术强者的声音猛然变得有些慌张急躁:“切勿听信此人胡说八道,诸位只需信我所言,定然能够将大帝传承夺回来!”
“信你?笑话!真是莫大的笑话!”龙囿灵玩味道,“信一个连见都没有见过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你身为杀手盟的杀手,想要不过是我兄弟一条命,于是驱使这些人成为你的喽啰,可怜这些被你蛊惑的当局者尚不自知,还做着狗屁的春秋大梦!”
这番话如一头棒喝顿时惊醒众人,无数散修如梦初醒,眼下再想夺得大帝传承已是无望,最麻烦的是得罪了诸多世家,恐怕也不好活。
龙囿灵笑道:“在本少爷看来这些散修固然是可恶,但却还算是堂堂正正的汉子,不像是某些顾头顾尾的鼠辈,敢做不敢当,连真面目都不肯外露一面,说是鼠辈,都侮辱了过街老鼠。”
“可恶!尔等都要死!杀手盟会记得尔等今日所作所为!你们都逃不掉!一个也都逃不掉!”那位施展幻术的杀手盟强者整张脸都扭曲了,没有人能够看到,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在哪儿,但却能听出这股怨恨,深恶痛绝!
龙囿灵眼神四下打量,从始至终都是这幻术强者撺掇众人,幻术强横世所罕见,就连莫老都无法追寻踪迹,他就是故意激怒引出这个人。
“还真的是个缩头乌龟!”凌浣紧接着冷笑:“难道杀手盟都是这般无头无脸的胆小之辈!”
忽然,声声冷然气息自天际传开:“我杀手盟自有规矩,有头有脸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见到的人然死了。”
天边隆隆作响,黄烟滚滚如潮,驶来一行人马。
人马未到,杀招已现!
黄烟千丈居然隆起一尊高天神佛,百尺长臂伸展而出,巍巍破开云雾,阴影覆盖整个颖水涧,独臂五指轰然镇压,山石塌陷,黄水爆裂炸开,纷飞四溅!
轰隆巨响!数十人直接死于这一掌威势之下,但凡有人剐蹭到一丝一毫,便身首异处!
这一掌直指凌浣,两名凰神卫还未动,沈泰已是动了屠刀,闷喝声如同春雷:“竟敢挑衅冰凰族!好大的胆子!”
刀势寒芒立现,卷起齐天飓风龙卷,好似幢百尺危楼。
沈泰低喝一声,一刀举起风楼!
噼啪木石碎裂碾压成碎屑,风楼迎向高天,莫大的掌印陡然间被生生劈成两半,避开众人打在一旁石壁上,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半晌才平定。
来者何人?所有人心悸不已,沈泰这一刀已是有些吃力,看似两人平分秋色,实则这一招已然分出了个高下。
来的人是杀手盟的?
黄烟散去,一架莲花座似的辇车由三头异兽拉驰御虹而来,身后跟着足有上百名蒙面的黑衣人,身都散发着神秘肃杀的气氛,远远看上一眼便叫人不寒而栗。
十道旌旗上,齐刷刷绣着亡灵花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