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钦气得面色铁青,目光死死的剐向俞问凭。
亏他先前还心软,还想着俞问凭或许真被人设计了!但现在想想,俞问凭定然是随了那个不知名的狗男人的基因。任凭他怎么教导,还是改不了这天生烙印在基因里的愚蠢,恶毒!
阴阳怪气就算了,杂种这样恶毒的词汇都能说出口。这种举动不亚于拿刀刺进了薄嘉禾的心窝里。
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掷地有声的“杂种”“野种”的词汇,俞钦忧心忡忡的看向薄嘉禾,神色是丝毫不掩饰的紧张。
迎着俞钦望过来担忧的眼神,薄嘉禾心中一甜,仰起头,强忍着眼泪不肯掉落,傲然的挺直了脊梁,目光定定的看向俞问凭,沉默了半晌,斟酌着开口:“俞问凭,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言伤人六月寒的道理,你应该知道。你已经不是叛逆的小孩子,现在哪怕你觉得自己有委屈了,或许你真是被冤枉的,但你就不能好好开口说话吗?”
说到最后,薄嘉禾神色倔强,咬着牙死死忍住酸涩,让自己尽量摆出一个长辈应有的颜面去看俞问凭。
否则他害怕看见俞问凭痴情的样子。
毕竟俞问凭曾经是那样的卑微跪地祈求复合,眸光是那样的虔诚,向他垂下了高高在上的头颅……
回想着往日的一幕幕,薄嘉禾缓缓吁出一口气,压下心中诡异的一丝酸爽,眼角余光看向在自己身侧的俞钦。
相比俞问凭这样不成熟的男人来说,自然还是俞钦更有魅力,更让他有安全感。可俞钦什么都挺好,但对于自己一手养大的俞钦,看似厌恶,可心底里还是留有一丝的希冀的。
这样的希冀会夺走宝宝贝贝的父爱。
对一个孤儿来说,他好不容易形成自己的家了,绝对不容许有人抢走他的家庭,抢走他孩子的爸爸。尤其是俞问凭还不是俞钦的亲儿子情况下,就显得格外的刺眼。
所以现在他也学会的宫廷剧里的“恶毒”,言词间带着些刺激。像俞问凭这种狗脾气,想要获得父亲认可的人,是不容许自己被形容成叛逆小孩子的。
想着,薄嘉禾手不自禁摩挲着自己的婚戒,双眸含泪微笑着开口:“老俞,你也不用因为这些言语跟俞问凭生气。随他怎么举例,我们可是正儿八经领证结婚的。”
“那当然。”俞钦一手占有欲十足的搂住了薄嘉禾的腰,一边垂首细细替人擦拭掉泪珠,道:“不用在意这个蠢且毒的畜生!这些上不太得台面的话,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
俞问凭听到这话,细细琢磨着“蠢且毒”,又回想起自己初来乍到时耳畔回荡着的话语,眼眸沉了沉。
不急不缓翘起二郎腿,俞问凭依靠在椅子靠背上,幽幽的看着眼前这恩爱的一幕,凉凉提醒道:“你们两个为了秀恩爱连最基本的脑子都被猪啃了吗?哦,说被猪啃了还抬举你们了。脑子全是精、虫吗?我明明身在审讯室内,怎么会知道俞钦你的二婚夫人,薄嘉禾你是个野种啊?”
“精虫们,想想啊!”
此话不亚于晴天霹雳,把恩爱的两人劈的脑中空白一瞬。
“李旻可一直在直播,活蹦乱跳的忙得很。他也没能耐给我通风报信。”俞问凭自问自答着,斩断着两人想要反驳的话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没点本事,我敢一个人报警,老神在在的等警方调查吗?万一被人用点计策,亦或是证据哎哟被烧毁了被消失了,我岂不是真有口难辩?”
俞钦听到这话反倒是稳了稳心神,眯着眼静静的看了眼神色淡然自若,像是稳操胜券的俞问凭,沉默了半晌,从喉咙里憋出话来:“很好!那我就看看你怎么为自己进行所谓的洗冤!”
说完,俞钦拉着薄嘉禾抬腿就往外走。
薄嘉禾一愣,匆匆正眼看了眼俞问凭。
俞问凭此刻的眼神没有从前那种爱慕,也没有任何求而不得的阴鸷,整个人清醒的好像就换了一个人。但是俞问凭身上依旧有种游戏人间高高在上的傲然,让人下意识的就感觉恶心。
就好像回到了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