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第一次。”警察说,“体质对这个敏感,可惜了,还这么年轻。家里好像也挺有钱的。”

    岳松说:“她不是主动吸的。”

    “还在调查,那群人带到局子里去了,还没给出结果。怎么,你有证据吗?”

    “没有。”岳松说,“我感觉的。”

    他最后去见了那女孩一面。

    护士已经将她的脸擦干净了。她果然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还这样年轻,不知道为什么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岳松为她感到遗憾。

    他躬下身,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额头,轻声呢喃:“愿你来生,走正路。”

    ……

    ……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张雁声叛逆了一辈子,到底还是翻车了。

    她总觉得自己是可以掌控局面的,这起子狐朋狗友暗搓搓想带坏她,那些小打小闹,抽烟喝酒之类的,她也跟着干,真到想带她吸du,她就悬崖勒马了。

    到底心里有一根线,知道底线是不能越过去的。只是没想到这帮人比她想的心黑多了,他们给她把药下在饮料里了。

    只是谁都没想到张雁声是个对这种东西敏感的体质,这一杯带“料”的饮料要了她的命。

    张雁声人生最后时刻记住的是一张英俊的面孔。眼瞳漆黑,鼻梁挺拔。点点血迹溅在他的白衬衫上,衬得下颌线条有种妖异的性感。

    可那个人出乎意料的温柔。在她人生最恐惧虚弱的最后时分,他一直握着她的手,一直温柔地安慰她。

    但她终究还是陷入了黑暗中。冰冷的黑暗中仿佛还有可怕的漩涡,越掉越深。

    许多画面在眼前飘过——

    她看到自己死了,死得也不光彩。没有多少人替她伤心。

    亲爹只是叹气,掉了两滴眼泪,让秘书联系了殡仪馆:“给她办场像样的葬礼。”

    “像样的”意味着多花些钱,一直以来,他这当父亲的给她的,也就是钱。

    年轻的继母在人前假惺惺地劝慰两句,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翘起。少了她这个原配的女儿争家产和与她呛声,她当然是开心的。

    熊孩子弟弟被惯得早就不成样,对她这个姐姐的死只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令张雁声意外的是,到了葬礼的时候,竟真有个人为她哭得伤心。

    是她这继母生的妹妹。这妹妹从小就很向往跟她亲近做姐妹。只是张雁声讨厌她,怎么可能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