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夏的时候,方瑾宇的腿总算是能够起身走路,方瑾言虽剥夺了他的兵权,却还是让他在兵部任职。
方瑾言和方瑾宇二人之间微妙的变化,最显著的便是方瑾宇对方瑾言说话的态度,比起从前要更加的小心谨慎。
而大鲁国最近的动向也让方瑾言起了猜忌,从前喜欢日日笙歌的方瑾尚,如今竟然同神秘的凌国有了来往,据方瑾言的探子来报,方瑾尚曾秘密接见了凌国使者。
凌国一向不同他国外交,更别说私底下派人同他国皇帝见面。
倘若凌国真的同大鲁国联盟,那对于方瑾言来说将是一场硬仗。
而这场硬仗绝对不能缺少方瑾宇。
方瑾言微微侧过头看向身侧替自己磨墨的林予恩,淡淡开口道:“去请庆王来,朕有事同他相商。”
林予恩嘴角挂上一抹笑意道:“庆王殿下此刻正跪在天子祠堂,奴婢这就去。”
方瑾言看着林予恩从自己的面前离开,内心竟有些空落落的。
他明明知道林予恩和方瑾宇私底下见面会发生什么,可他为了大业又不得不那么做。
天子祠堂,
上回来天子祠堂还是林予恩被迫跪在景帝灵柩前,景帝虽以入土为安,可景帝的灵牌还立在天子祠堂。
林予恩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方瑾宇跪在垫子上,双目空洞无神,他就像是一个沉默的战神,身披铠甲却一言不发。
“王爷。”林予恩轻轻启唇道。
方瑾宇仿若未听见一般,并没有回头,而是依旧注视着先帝的灵牌。
林予恩慢步走至方瑾宇身侧,又道:“王爷,皇上传唤您。”
方瑾宇缓缓起身,他侧过身去看着身旁陌生而又熟悉的女子,看着她脸上疏离而又亲切的笑容,不由得也挂上了一抹嘲讽似的笑意。
“林予恩,你上回说的话是何意?”
上回在庆王府,林予恩的话说得模棱两可,但说到底也是为了不让方瑾言起疑心。
而方瑾宇这几日却是昼夜难眠,日日回忆着过往。
林予恩微微低头道:“王爷当初既选择斩断情丝,就该明白,过去不可追忆。”
方瑾宇冷笑着道:“林予恩,孤不管你是谁,你若是敢像当年迷惑景帝那般使得超纲大乱,无论你是为谁,孤也一样会毫不犹豫杀了你。”
“王爷说的是。”林予恩眉眼微微波动,嘴角挂着苦笑道。
方瑾宇又望向景帝的灵牌,冷眼看着道:“不给你的夫君磕个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