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外的雨渐渐停歇了,林予恩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彩云替林予恩梳理头发,林予恩还有些困意道:“她当真跪的晕过去了?”
“是啊,也没跪多久。彩月替她请了太医去,听说是感染了风寒。”彩云淡淡道。
林予恩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冷不丁道:“既然卢更衣病了,那就不适宜伺候皇上了,去跟敬事房说卢更衣的绿头牌,暂时不必做了。”
“是。”彩云挂着笑脸道。
林予恩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头上的金簪,又开口道:“卢更衣病了,本宫又居承乾宫主殿,不去探望,怕是也不合适。只是本宫还要伺候皇上,未免过了病气给皇上,你去送副汤药给卢更衣吧。”
彩云站在一侧笑着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拿上好的药前去看望卢更衣。只是卢更衣的手也被烫伤了,娘娘是否也要送些金疮药前去?”
林予恩起身略显淡漠道:“本宫这儿可没有上好的金疮药,你让小蝶自己去太医院取吧。”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办。”彩云含着笑意退了出去。
承乾宫偏殿,
下了几日的雨,承乾宫离也冷了不少。
小蝶给卢枝绣盖上厚厚的被褥,却也难掩卢枝绣身上的寒凉。
小蝶心疼地看着卢枝绣纤细的手上好似生了冻疮,眼泪磅礴道:“小主在府里的时候都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大小姐虽是嫡女,但也从未这样为难过小主。这皇贵妃未免太过跋扈了,小主什么都没做,她就这样对待小主。”
卢枝绣连忙用手掩住小蝶的小嘴,咳了几声后轻声道:“这样的话可千万不能再说了。这里是承乾宫,里里外外都是皇贵妃的人。让人听了去,岂不是要出事。”
小蝶含着泪道:“奴婢就是气不过。不过皇贵妃虽然下令撤了小主的绿头牌,但皇上这几日也没有召幸皇贵妃,如此看来皇上对皇贵妃也不过尔尔。”
“你看得不够通透。”卢枝绣惨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苦笑道。
方瑾言哪里是不想召幸林予恩,只是前几日传出大鲁国皇帝方瑾尚忽然暴毙的消息。此刻大鲁国已经乱成了一团,这是方瑾言统一殷蜀国最好的时机,方瑾言此刻还在御书房内召见群臣呢。
“卢更衣还醒着吗?”
外头忽然传来彩云的声音。
小蝶面色一僵,小声嘀咕道:“又来了,这日日都送苦的要命的汤药来,她们是真的想要害死小主!”
“小主,要不奴婢想办法打发彩云走。”小蝶问卢枝绣道。
卢枝绣思虑了半晌微微颔首。
小蝶从屋子里出去,看见彩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站在门外,便收敛了脸上的厌烦,带着笑意道:“彩云姐姐怎么来了。”
“卢更衣病着,娘娘惦记。特地让奴婢又送了药来。”彩云仰着头道。
小蝶面色微变,淡淡开口:“彩云姐姐不妨把汤药给我吧,这夜深露重的,彩云姐姐也早日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