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国师看着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林予骁,惊声道。
凌国的医师急急忙忙赶到长广宫时林予骁的气息已然变得十分微弱,林予骁为林予恩剜心头血时受的伤一直没有好全,他又不肯好好养病,这几日又气血攻心终日酗酒,若不是凌国师发现的早,怕是林予骁得把自己折腾死,才算是完事了。
医师出去替林予骁开药去了,林予骁此刻也已经醒来,只是他一句话也不肯说,哪怕是面对着凌国师也显得格外的漠然。
“殿下,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若是真的舍不下林予恩,臣会想办法帮你把她夺回来的。但若是您伤了您自己,那就是白白把林予恩让给方瑾言了。”凌国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林予骁支撑起身子,坐起身来,他素白的衣服上沾染了些许酒渍和汗液,他轻轻地又修长的手指将外衣扯开丢到一旁,略带嫌弃地站起身来,道:“你说的不错。替孤更衣。”
凌国师见了以为林予骁想通了渐渐松了口气。
可谁知林予骁坐在椅子上任由侍女梳理时,却道:“姐姐一定是被方瑾言胁迫的!她是不会背叛孤的!她说过,她的心里只有孤,她会永远陪着孤的!孤要去救他,孤要杀了方瑾言!”
“殿……”凌国师面色一怔,刚要说些什么,却被高茂拉住了衣袖。
高茂将凌国师拉至一旁,低声道:“国师,既然殿下这样认为,不如顺着殿下的意思。殿下只要愿意早日在凌国称帝,我们便可挥师南下,除掉方瑾言。”
“可……”凌国师心有犹豫道:“可殿下这般冲动行事,怕此战未必能胜。”
高茂却道:“殿下要登基,便需要威望,若是殿下能够杀了殷蜀国的皇帝,必然能在凌国树立威信,到时候谁还敢质疑他称帝呢?”
凌国师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理。”
凌国师同高茂看着林予骁换上了凌国的服饰,带着象征权利的太子冠,终于是松了口气。
殷蜀国,帝都皇宫。
“娘娘,卢更衣这几日倒是安分守己了不少。”彩月走进来缓声道。
林予恩轻抿了一口茶,淡笑着道:“她哪里是安分守己,只是怕被轰出宫去罢了。”
自从那一日卢更衣要自戕被方瑾言狠狠地责骂之后,卢更衣便学“乖”了。
“娘娘真的打算让她一直留在承乾宫吗?”彩月问道:“奴婢总觉得这个卢更衣憋着坏心眼儿要加害娘娘呢。而且奴婢这几日看见小蝶一直徘徊在御书房附近,试图在小太监身上打听皇上的喜好呢。”
林予恩微微挑眉看向彩月,问道:“那她打听到了什么?”
彩月蔑笑道:“她能打听到什么?那御书房的小太监都是单公公手下的人,单公公瞧不上卢更衣,那些个小太监自然也都是瞧不上卢更衣的。小蝶大概是啥也没有探听到,这几日成天都恹恹的,看见奴婢就走。”
林予恩淡笑着道:“那你也别去招惹她。”
彩月听到这儿急了:“奴婢可没有去招惹她。”
“是吗?那本宫前几日还听于公公说你故意抢了内务府分配给卢更衣的衣裳。”林予恩淡淡道。
彩月慌张辩解着道:“那是奴婢看不惯她!再说了……那些衣服……本身也不属于她。连这个更衣的位份都是她耍了手段抢来的。”
林予恩看着彩月正色道:“卢更衣是什么样的人本宫很清楚。但是彩月,你若是故意苛待她,让旁人瞧了去只会让人以为我们是故意欺辱她。这件事情若是传到朝堂上去,落入那些个文官耳朵了里,朝堂便会不宁。皇上现在急着要收复大鲁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给他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