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
姜美娟刚得意了一秒钟,就被秦羽落冷冰冰的两个字打回原形:“你说什么?”
姜美娟不敢置信的拍了拍耳朵:“是我听错了,还是你秦羽落终于原形毕露了?怎么,不演了?什么孝顺我,什么一心一意跟梦哲过日子,都是你为贪图我们家钱找的借口!”
姜美娟叉腰大骂:“你跟你那个死妈一样,就是想从梦哲身上骗钱!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也不怕被人骂死!”
秦羽落冷笑:“我为什么要被骂?我为什么没脸说?我错了么?是她生了我,又嫌弃我,是她离开我,又遗忘了我!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回去看过我,她从来没有问过我,我过得好不好!”
别人家的妈,孩子出门在外都恨不得一天好几个电话的打,问问你今天吃饱了没有,那边冷不冷,缺不缺什么东西。
更有甚者,甚至举家搬迁,就为了就近照顾孩子!
可她秦羽落呢?母亲把她当成拖油瓶,一走十几年音讯全无,更不要说回来看她了。
她不应该埋怨么?毕竟那过去的几千个日日夜夜里,她曾经那么渴望过妈妈,可妈妈什么都没留下。
她比谁都怨恨,可她明白怨恨改变不了什么,她宁愿把用来恨怨的力气,化作好好活下去的动力。
“她是我母亲,可她从来不把她当我母亲,我又为什么要害怕,从始至终错的就不是我!”
沉痛流利的一番话,劈头盖脸砸在蒋家人身上。
没办法从秦羽落的话里找到毛病,姜美娟只能强词夺理:“歪理,你这是歪理!”
“随你们怎么说,”秦羽落的眼睛里,找不到丝毫对母亲该有的眷恋和依靠,只有数不尽的荒原,种满失望的枯草:“她要是真的被追债的人打残了打废了,我养她,但你们别想用她来制衡我。”
“秦羽落,你这个冷血动物!”竟然说自己的母亲被打残打废,她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不管她母亲和继父了?她们也没不能在拿秦羽落的母亲威胁她了?
“随你们怎么说。”秦羽落语气淡淡。
“秦羽落,你会下地狱的,你一定会下地狱的!”蒋博雅大叫。
似乎只有这么说,她们才能吓唬住秦羽落。
秦羽落依旧不为所动,她垂下眼帘,仿佛连死亡也不能让她臣服:“地狱么,我早就下过了。”
母亲走后的那十年,她就是活在地狱里啊……
别人的童年都充斥着欢声笑语,只有她,除了父亲的棍子就是拳头。
最初,还有姥姥护着她,可姥姥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好过了。
她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所以在跟蒋梦哲结婚的时候,她其实对蒋父蒋母和蒋博雅满怀希冀,希望能从她们身上汲取到她求而不得的温情。
可惜,他们推开了她……
“从前,我敬你们是婆婆,是大姑姐,我敬你们蒋家对我的帮助,我总认为只要我再努力一点,你们总会喜欢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