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了然:“所以,回到家就尝到了熟悉的挨打滋味?咦,昨夜不是说挑三五个她那样的瓜婆姨如探囊取物么?”
王桩一滞,接着黯然叹道:“没想到两年不见,瓜婆姨的功力愈发精进了,昨夜奋力抵抗,终究还是技不如人,最后一败涂地,被她放翻在地,一顿暴捶……”
忧伤地仰望苍穹,王桩脸颊直抽搐:“不瞒说,昨夜刚回到家我就想走了,战场上被敌人捅一刀都没这么憋屈……”
李素同情地看着他:“所以,昨夜意气风发说跟婆姨来八次……”
“有八次,她把我暴捶了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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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村外一座无名山的山腰上,李素坐在树荫下无语望天,王直两脚踩在王桩的肩上,二人在掏树上的鸟窝。
多年过去,李素已是位高权重的县公,王桩也不大不小是个将军了,王直成了长安城里城狐社鼠的首领人物,三人这般身份,却在爬树掏鸟窝……
该如何形容这种行为?说是童心未泯有点恶心人,怎么说呢?愿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弱智。
“行了行了,积点德吧,鸟儿没招惹,何苦与它过不去?自己的婆姨都打不过,欺负鸟儿倒是胆气十足,一副灭人满门的架势,这叫欺软怕硬知道吗?”
一句话顿时令王桩意兴阑珊,兄弟二人马上停止了这无聊的举动。
三人并排而坐,王桩看着山脚下宁静恬然的太平村,不由舒坦地呼出一口气。
“还是家里好,山好,水好,连鸟窝都透着亲切,除了家里无敌的瓜婆姨,什么都好。”
李素道:“这次回来是奉命向长安报捷?”
王桩点头:“是,侯大将军命我回长安,将西域战况详细向兵部禀报,禀报过后便留在长安了,不过我打算在家休养俩月后再去西域,毕竟才挣了个都尉,算不得富贵,好歹得捞个爵位才好衣锦还乡。”
“这次征伐焉耆之战,侯大将军没犯老毛病吧?比如屠城抢掠什么的。”
王桩摇头:“没有,吃过一次大亏了,侯大将军也长了教训,屠城确实有过,但并非是人家投降之后,所以破了焉耆都城后,侯大将军下令屠城三日,这并不违律,大唐王师征伐异国本就是这个规矩。”
李素点点头:“那就好,接下来侯大将军有什么想法?战争已结束,他也该班师回朝了吧?”
王桩想了想,道:“离开安西都护府前,我看侯大将军的意思,似乎并不想回长安,打算向长安请奏镇守西域,为朝廷守护丝绸之路。”
李素一愣,接着缓缓道:“如此也好,长安风急雨骤,在外面反倒安。”
王桩沉思片刻,道:“李素,我这两年跟随侯大将军,他跟我说过不少事,尤其是为何要将我安插进侯大将军麾下,……”
见王桩神情欲言又止,李素忽然笑了:“想说什么就说,从小一起长大,在我面前还怕犯忌讳?”
王桩也笑了,然后神情一肃,道:“听候大将军话里的意思,是想让大将军栽培提拔我,让我在安西都护府掌握重权?”
李素笑道:“不错,我确实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