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月还没从刚刚的激动里缓过来,半是惊半是恼,还有难以掩饰的厌恶,从他怀中得到些许解脱的空间,忍不住地瑟缩起身体。
陈墨白肩膀上焦黑的皮肤破了个口子,血染红了整片衣领。
沈西月移开眼:“是你逼我的。”
把他吸过的烟硬塞给她抽,恶心死了。
陈墨白喉结微动地“嗯”了声,伸手开始解自己的扣子,衣服甩落下去,袒露着精壮的肌肉。
他把她下颌掰过来:“有没有心里舒服一点?”
沈西月默然,眼睫挂着受惊后的泪珠,鼻尖也红了点,陈墨白笑:“你把我烫伤了,怎么自己还哭了。”
陈墨白目不转睛地看着沈西月这副不同于昨天在谈判桌上冷漠的样子,她情绪剧烈波动着,被他不太温柔地勾出恶欲和泪水。
像是从前被圈禁着的那个纯白的小月亮回来了。
“小乖,不哭了。”
陈墨白抹掉她的泪珠:“我最近一直很忙,因为只有忙的时候会不想你。你听话些,以后我们好好地交往……”
“可我不想跟你有以后了。”
烧焦味和血味在沈西月的鼻尖窜动,沈西月呼吸都带着隐约的惊惧不适:“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特别想报复你们,想看你们受伤?这样我就满意了?”
陈墨白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血窟窿,淡然看着她:“这不算报复,你想报复我的话,西月,如果我是你,就要懂得利用我的感情和愧疚来为自己谋夺。”
“做我的妻子,我现在能给你的东西,会是超乎你想象的多。”
沈西月按了下闷闷的胸口:“那么你把我绑来这里的用意?”
陈墨白直言道:“培养感情,结婚。”
“恕我直言陈总,我没从你的话里感觉到一点你的愧疚。”
沈西月盘着腿坐在他面前,疲惫地闭了闭眼:“你还是只会强迫而已。”
陈墨白垂着眼笑了下,在沈西月看来,这就是在说他无所谓。
“而且你也不是我,就不用那么代入我来设身处地‘着想’了。”
沈西月睁眼和他对视着,眼中有冰棱瓦解开裂,其下却不是陈墨白期待的白雪如新,而是黑夜般的深渊。
月亮已经沉没了,在海平面之下,再也不会升起。
“我对报复你们就算曾有兴趣,现在也没有了,流血打动不了我的,陈墨白,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恨你的,你忘了吗。”
沈西月轻声道:“放我离开这里,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