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雯雯叹了口气,轻声说:“兰花姐从生了玲玲后一直想要再生个儿子,给张家留个根儿,可几年过去,肚子一直没动静,偏方、土法子用了不老少,好不容易怀上又保不住,还伤了身,张家大娘急的直哭,村里也有不少风言风语,说的很难听,兰花姐就入了心。”
吴庆义听了,气的原地直转圈,不知道该说她姐点什么才好,孩子掉了以后再要呗,何必这么折腾自己,别人说啥就那么重要?
突然他又想起小外甥女,就问:“玲玲呢?”
“这个...呵呵,我也才来没多久,还没见着她,可能是去邻居家找胖丫玩去了吧,玲玲有空就爱往她家跑。”
说话间,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从外面跑进来,被屋里的人给吓了一跳,眼神怯怯地往吴兰花的方向挪。
小丫头很瘦小,穿着土灰色带大补丁的棉衣裤,拖着一双不跟脚的鞋子,小脸通红皴裂成一道道小口子,露在外面的手满是冻疮。看得吴庆义的眼圈直泛红。
“玲玲来,我是你三舅,还记得三舅吗?这是你小芳姐,我们来带你妈去看病,你和三舅一起去好不好?”
一听要带她妈去看病,玲玲的眼睛一亮,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吴庆义,用希冀的语气问:“真的带妈妈去治病吗?我想要妈妈快点好起来。”
“恩恩,真的,咱现在就去。”
贾雯雯见状,想要阻止,又不太敢,小心翼翼地问:“你们...不等张大哥回来再说吗?总得问问他的意思吧。”
“等什么等,我姐可等不起,他不心疼我姐我心疼。”吴庆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怼的贾雯雯没了动静,抿着嘴就出去了。
吴庆义出门去找车,千羽强忍着吴兰花身上传来的恶臭,手脚利索地给她套好棉衣裤,翻箱倒柜找出几件换洗衣裳,又收拾了铺盖卷,预备一会儿坐马车的时候用。
千羽又喂了她两口存放在水灵界中的红糖水,沾了些灵气的水,至少能确保她不会半道挂掉。
忙完了这些,一回头就看见玲玲正呆愣愣地看着她,顺手就掏出一块糖塞到她的小嘴里。
“甜吗?”
小丫头紧闭着嘴猛点头,生怕一说话糖就掉出来。
好在时间还早,等将人送到镇卫生所时,才刚到中午。
一番细致的检查过后,吴兰花被送进了病房,开始清洗、上药、输液。玲玲也折腾累了,吃饱后就窝在吴兰花身边睡着了。
急诊大夫推了推眼睛,对等在外面的千羽道:“初步检查是因小产引发的妇科感染,目前感染已达到中度偏上,需要住院观察治疗,家属做好陪护准备。”
千羽点点头,心想都那个模样了,肯定需要住院治疗,只是不知道这年代的医疗水平如何,一切还有待观察。
突然想起那一摊黑乎乎气味古怪的粘稠物,千羽脑子里突然想起里的某些情节,就直接问道:“大夫,我姑的身体还有别的异常症状吗?比如说中毒。”
“哈哈,你这女同志,不要天马行空地胡乱猜想嘛,伟大领袖说过,面对问题,我们要求实,务实,不切实际千万要不得。”
大夫被千羽的话给逗乐了,就差没直接说她脑袋有包胡说八道。
千羽也没反驳,直接从兜里拿出一小块碎瓷片,指着上面残留的黑色污渍问:“能不能化验出这东西的成分?”
或许是被千羽的正经严肃给影响了,大夫心中一凛,收起了笑意,仔细看了看那碎片,又凑到近前煞有介事地闻了闻,摇摇头道:“我不是中医,闻不出来里面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