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听了陈玄礼的问话闭目沉思,一会开口道:“要化解安西威胁我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方法有弄险之嫌,就是赶在消息还未传回安西之前,用八百里加急快报传圣旨到陇右,让长孙成华马上带人去安西传旨,接手安西节度使一职,赌的就是李佐国年纪小未能掌控整个安西军力,是代价最小的办法,不过一旦失败了不仅长孙成华有生命危险,而且和安西也再无回旋余地。”
陈玄礼对哥舒翰一躬身说道:“那么请哥舒大将军说第二个办法吧。”
哥舒翰说道:“第二个办法很简单,立即找到这次退出去的安西叛军,让他们暂缓退走,请圣人下旨安抚李家,追封李嗣业,同时为李佐国正位安西节度使,这是以抚为主的法子,然后还要将密告李嗣业的宦官斩首示众以消李佐国的怨气,这样李佐国就算想要起兵都要考虑道理上站不站得住脚,只不过要圣人伤面子,不知道圣人能不能接受。”
陈玄礼又是一躬身对哥舒翰说道:“哥舒将军真是好办法,我这就回长安去,一定要让圣人妥善处理这事,不然再反一家藩镇,才是真正的大唐倾天大事,我这就出发。”
哥舒翰摇手道:“且慢,陈将军还是等到明日再走吧,现在你领军出去只会让安西军误会是追兵,反而不美,明日再去相信安西军已经离开了长安范围,这样陈将军也不会误事。”
当哥舒翰在城墙上教陈玄礼怎么办之时,在李虎安排的庄园中李嗣业的尸体已经装殓好了,李虎正在做封棺的最后检查,李嗣业身穿全身铠甲,面目经过了处理显得就像睡着了一般,李建勤阴沉着连站在一边,李虎检查完一挥手说道:“钉上吧。”
上去四条壮汉将厚重的棺盖抬起合上,然后开始钉了起来,李建勤低头擦泪,李虎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这几天他伤心的程度绝对是所有人之冠,但是做的事情也是最多的,李虎仿佛要通过这个办法来让自己好受一点,郑春云也在,他英俊的脸上却是一副木然的表情,他一直沉浸在自责之中,当日郑春云正要自杀,李虎大喝一声止住了郑春云的动作。
李虎当时不管做什么都不一定能够拦住郑春云自杀,但是当时李虎喊的是:“你对得起太白公的栽培吗?”
郑春云停住了,李虎接着说:“家主是自刎而死,你也将消息通知到了,至于你是不是有责任?等见了少主再说,我没有权力决定你的生死,而且你郑春云也没有权力决定自己的生死了,一切等回到安西再作定论。”
随后李虎真正的成为了一个中流砥柱,他将所有的李家撤出的事物安排得仅仅有条,果然杨国忠的手下带领军队前来查封李府和李家的相关产业,由于转移及时,李家的损失可谓很小,当杨国忠不甘心李家安全退出长安要派追兵前来时,潼关安西军反出潼关的消息到了,十万大军啊,长安现在的守军不到两万,可以说是极度空虚了,杨国忠这时那里还敢出城追击李家的车队,在府中只希望安西军不要进攻长安。
而段珩已经和李虎联系上了,从阿力射的口中安西军上下都知道了李嗣业身死了,全军上下没有不痛哭落泪的,一众厮杀汉子,杀起人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军中猛汉,个个哭的跟孩子一样,全军上下哭完之后桑贾尼就提议进攻长安,将鸟皇帝和陷害将军的大臣全部杀了祭奠大将军,段珩却是非常谨慎,何况并不知道长安虚实,万一被拖在长安下时间过长,各地勤王大军一到,安西军就危险了,何况撤出潼关时粮草并不是很足,十万大军人吃马嚼并不能支持太久。
其实还有一个理由就是安西军现在上下并没有一个能够真正发号施令的人,最有资格的阿力射现在就像一个哑巴一般,随时都是双目无神的样子,于是段珩这个年轻人当起了这十万大军的主将,还好联系上了李虎,李佐国有意识的吩咐李虎在长安城外的几个庄子上都备有粮食,这下安西军的军粮有了着落了,而且李嗣业的棺椁也能够被护送回安西了,今日正是和安西大军汇合的日子,现在的时节马上就要入冬了,李嗣业的尸身也比较好保存。
李虎拿出了最好的香料和防腐药材放入了李嗣业的棺中,棺材钉好之后二十四名大汉用木杆将巨大的棺椁抬起,庄子门口停着一辆八头健牛拉的大车,李嗣业的棺椁就放了上去,一声鞭响大车开始慢慢的前进,这个村子的村口已经站满了安西大军。
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黑压压的一片将这个小村子面前的全部山水都遮住了,当拉着李嗣业的棺椁的牛车出现之时,所有的安西军士兵将领朝李嗣业拜了下去,冬天的风来了,带着一丝寒意,卷起了树上残留着的最后的枯叶飞上了天,天上彤云密布,倒映着地上无数男儿跪拜的身影。
最前面的段珩拜完之后站起身来,转身面对身后的安西健儿大声的喊道:“我们回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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