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眉心一跳:“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多封建迷信?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现代社会人人平等懂不懂?你学上哪去了?”
池宁垂下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不一样的,我只是个被收养的,你是家里的贵客。”
江珩瞬间想拿条老太太的裹脚布给这小孩缠上,什么年代还有这种思想?
可这么点的孩子,正是青春期叛逆的时候,又为什么会有这种思想呢?
无非是满嘴风光霁月的陆家人给灌输的了。
不过,能发出那样笑声的孩子,真的如现在这般弱小可怜吗?
江珩从没忘记中午时让他经验的一双眼:漆黑通透,嘲讽冷淡的看着面前的一场闹剧。
他按下心中所思,伸出手在池宁额头上弹了一:“你是收养的,我也是来陆文家蹭吃蹭喝的不速之客,有什么区别?”
池宁呆了呆,然后摇头:“有区别的。”
如果陆文对原主的态度是养狗,那对江珩的态度就是供祖宗。
江珩摇了摇头,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两点的位置,不欲这时候与池宁计较,他开口道:“好了,你去睡吧。”
池宁抱着碗道:“我先去洗碗。”
怎么这么乖?
江珩眸色不明的看了一眼池宁,接过他手中的碗:“送佛送到西,再帮你一回。”
水声哗啦啦的想着,池宁靠在门上盯着江珩的蜂腰,眼中情绪有一瞬间的泄露,在江珩回过头的瞬间又成了无辜的可怜样子。
“怎么?监督我?”江珩挑眉调笑道。
小家伙再次红了脸,逃也似的朝着楼梯的角落跑去。
听到门开的声音,江珩一愣。
那扇门开在楼梯下毫不引人注目却又极为重要的地方。
平日,无人看得到这个角落,然而只要有一个人从楼梯上走下来,脚步震动的声音便会惊动住在其中的人。
他迈开长腿在池宁似是抗拒的目光中跟他进了房间,眼中有惊有怒。
与其说这是个卧室,倒不如说这是杂物间。
或者说,陆家的杂物间也要比这更好一些。
江珩家主池宁的手,沉声问:“你就睡这里?”
这就是陆文口中对养子的百般宠溺?这就是他口中的父爱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