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盒想起来,孙大娘有一子唤萧小山,比她年长一岁,但从她搬来这里住的两天时间里,却从来没见过这萧小山的人影。
她一开始也疑惑这萧小山去了哪儿,今天听孙大娘一说,她明白这萧小山应该不是个让人省心的。
但因为不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敢随便劝,只宽慰着,“大娘别太烦心,身子要紧。”
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有人火急火燎的喊着,“孙大姐,快烧些水来,你家小山回来了!”
说话的是一个圆脸盘的妇人,这妇人是与孙大娘同村的,叫孙满娘,两人一同长大,又嫁到了一处,关系很是要好。
孙大娘连忙把腿上放着的针线包往地上一放,起身追上去两步,有些急切的问,“小山回来了!这烧水是做什么?”
“哎呦!你家小山被人打的不省人事,正昏迷着呢,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儿,不得烧水给他擦擦。”
孙满娘也一副急色,“我家那口子跟姐夫在后边正抬着小山往家赶呢,你赶紧烧上水,我去叫黄老头来看看!”
说完她又急匆匆的跑到外边去了。
孙大娘一听儿子被人打的不省人事,慌了神,想出门去看看,却又想着要烧水的活,只得生生止了步,往灶房走去。
小盒把地上的针线篓拾起来放到桌上,看孙大娘正拎着水桶从灶房出来去打水的时候,刚到大门口就愣住了,把水桶往外一扔,哭喊起来。
原来是正巧碰到萧小山被抬回来。
一家人手忙脚乱,孙大娘哭喊着我的儿,萧大山板着脸,喝道她挡着道碍事,孙满娘的丈夫萧二柱也高声叫着大夫到没到,就连院角的鸡鸭都不安的扯着脖子扇着翅膀乱蹦起来,场面很是热闹。
整个院子里,就只有躺在架子上的萧小山和小盒是安静的了。
这边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子,萧二柱又飞奔出去催大夫,孙大娘依旧高唤着萧小山的名字,小盒默不作声的把水桶捡起来去打水,等回来时孙大娘的哭声依旧不减。
小盒在灶房烧着水,听着屋内痛苦的呼声,她担心的同时又有些心酸,孙大娘一定很疼爱她的儿子。
前一刻还一脸嫌弃的抱怨儿子不着调,看到萧小山受伤,孙大娘比伤到自己身上还痛苦。
小盒叹了口气,拨拉着地上的枯黄叶子,被火烘的红了眼,她生病的时候,娘亲向来都是骂她的,骂她没有用,训她败坏钱……
难不成是她病的太轻了,娘亲这才不担心的?
她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是这样吗……
………
兵荒马乱过后,萧家小院渐渐安静下来。
萧小山受到大多是皮外伤,没有伤着筋骨,因为头上的伤严重些,这才昏迷不清,但脉象平稳,想来是没有什么大碍。
黄老头开了个活血化瘀的方子就离去了,孙满娘和萧二柱两口子忙活了一阵也跟着离开。
小盒站在一旁,看着孙大娘给萧小山擦着脸,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手重一点弄痛了昏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