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吆喂,我的羊,我的羊没了,叫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活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恶匪,赔我的羊,”
“这位大娘,有话好好说,你先起来,你羊在哪里丢的,我们帮你找还不成。”
几个侍卫也是头大到不行,散养的羊,自己会走会跑,主人家不看牢了,如今弄丢了,也不去找,就在这撒泼扯皮,分明是想讹他们一笔。
“找,你们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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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我的羊在这里吃草吃得好好的,就是你们来了,才把它们吓跑的,你们赔我的羊,不然,不然我就找村长,让他评评理。”
“大娘你要这么讲,那我也给你掰扯掰扯,那草垛子好像不是你家堆的,你家的羊偷吃别家的草,到了村长那里,理亏的也是你。”
“那又怎样,草垛子又不值几个钱,堆那里也是占位子,我家羊帮着处理了,也是做好事。”
“我说你这大娘,怎么就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呢!”
“我管你是黑是白,我的羊没了,你赔我羊,不然我就去跳河,叫你们不得安宁。”
妇人跟村长是姻亲,自诩有身份的人,嚷起来底气也足。
那嚷嚷声就跟拉大锯似的,一调高过一调,姚缨只觉刺耳的吵,妇人嚎得再凶,她都没办法生出太多的同情。
不过那几只羊的确是被他们吓跑的,姚缨多少有点愧疚,她扯了扯一脸冷漠的男人:“不如帮她找找吧,这村子不大,也费不了多少工夫。”
已经有几个村民被妇人的嚎哭吸引了过来,再闹下去,愈发不可收拾。
周祐觑着勉强到他颈上的少女,那羊差点伤到了她,她倒是既往不咎。
妇人老早就瞧见了草垛子边的一男一女,搂搂抱抱的不像话,只是被人高马大的侍卫们拦住了,过不去,心中一股子怨气,扯开了嗓子叫唤:“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家里好床不睡,非要到这田梗子上找乐子,要换做早些年,可得五花大绑着弄去点天灯的。”
早些年盗匪横行,地痞无赖滋事的多,高弼升任太尉后,对民风民纪这块抓得尤为严格,不惜动用前朝传下来的酷刑,以此镇压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刁民,虽然残忍了点,但确实有效。
妇人是那个时期过来的,也吃过一些苦头,更看不惯小年轻亲亲热热的样子,简直有伤风化。
“邻村的小寡妇和铁匠还知道钻小树林,不让人瞧见,你们这些城里来的金贵人倒是没个避忌,比我们不识字的还要不知羞。”
妇人嗓门大,倒豆子似的一句一句往外蹦,听得姚缨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她果然还是见识少,以为郑媪那样的已经是极品,不想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换个面皮薄的姑娘,被人这样子说道,怕是羞愤得想要上吊了。
姚缨心里也恼,幽幽望着泰山崩顶也面不改色的男人:“是啊,殿下怎么就不带阿稚去钻小树林呢。”
周祐没钻过小树林,但男人对某方面强烈的求知欲,几乎无师自通,很快就进入了不可言状的想象中,不觉有点火起,眼眸暗下:“若是你想,我们也可以去试试。”
“谁想?想的怕是殿下,殿下在乡下住了几日,还真当自己是糙汉子了。”姚缨是真恼了,红着脸甩开男人,气呼呼转身往回走。
一名侍卫很快跟了上去,护送着姚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