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良感受到危险迫近,猛地睁开双眼往旁侧一避,另一手精准钳住她皓腕,挑唇冷嗤两声:“你倒是会钻空子。”
元矜丝毫没有偷袭的自觉,十分诚挚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本无意与王上为敌,不如就此作罢,对你我都好。”
卿良眯了眯眸,手中冥力陡然加重,一点点腐蚀着她的水雾。
元矜挣脱不得,挥舞着剑柄往前一划,却被卿良以掌心抵住,瞬间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冥力,猛地将她击退数步!
“咳咳……”
元矜捂住胸口连连往后,咳嗽不止,那种几欲呕吐的恶心感又开始翻涌沸腾。
事已至此,再打下去肯定是不行了,元矜强忍着不适,正欲取出救命法宝遁逃,却见对面那人似乎比她还要急切,冰凉的紫色自他瞳眸一闪而过,顷刻间便已不见了身影!
四周煞气顿消,元矜有些诧异地移步上前,摩挲着他遗留下来的丝丝冥力,若有所思般开口:
“这又是为何?”
为何?卿良如果听得到这个疑问,恐怕能气得一手掀翻整个临安。
他徒手撕开冥界入口,就这么径直跨了过去,鬼域里的游魂和骷髅第一时间察觉到主子的怒火,一个个战战兢兢往旁躲,唯恐殃及自身。
幸好主子根本没有给它们眼神,而是直奔冥殿,挥手设下无人能窥探进去的结界。
“你最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
此刻卿良的神识中,一男子正盘腿而坐,只见他衣白如雪,银发被玉冠牢牢束起,原本是极为圣洁的画卷,却因那淡紫色的瞳眸无端生出几分妖冶。
他眸光极为冰冷,冷得没有半丝温度,连带着整个人都萦绕着一股寒戾之气:
“你竟敢伤她。”
卿良见他这幅模样,也不再顾什么并肩作战的“兄弟”情义了,直接讽然一笑:“本王有什么不敢的。”
“容本王提醒你一句,即便你是天地间唯一的神明,现下却也不过是一缕残魂,”
“仰仗本王鼻息而存,你以为你还能如同当年一样肆无忌惮地发疯么?”
面对他的嘲讽,男子倒也不甚在意,整张脸似冰川般无波无阑。
“如果本王没记错,前世正是神座你,利用规则之力瞒天过海,以诛神剑法为筹码,求本王替你做事,又背着天道留下一缕残魂潜入现世,呵……”
“纵然神座术法无边,足以凌驾于规则之上,但你不妨猜猜,若此时天道发觉你的存在,它又当如何。”
男子眼皮都不曾抬一下:“你究竟想说什么。”
“倘若神座还希望这笔交易继续下去,日后便安分一些,莫要一见到某个人就全然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