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善恨地瞪眼望向他,道:“闵危,前世你还未有这般令人恶心的时候。”
闵危僵硬一瞬,很快咧嘴笑开,露出白森森的牙。
他忽地将手中攥紧的衣裙丢掷在床侧,俯身,单膝跪榻,把她连人带被地压在床头。
他靠的太近,炽热的呼吸喷薄在林良善面颊上。她一下子白了脸,偏过头去,却擦过他凉薄的唇,像幼时摘漂亮的花朵时,却没发现绿叶上的带刺毛毛虫。
林良善悚地几乎要大叫,却被一只手捏紧下巴转过头去,对上一双笑意盎然的眸。
“怎么?就只这样就觉得恶心了?”他都还未做什么过分的事。
他的为人,林良善再清楚不过。她憋着气,垂着眼睫,急忙道:“你把衣衫给我,我和你出去。”
闵危凝着她的面,笑容彻底消失。在这世上,谁都可以说他恶心,但唯独她不能。
因他没有办法下手除掉她。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站起身,走至小桌边,逗弄起在那处旁观了许久的白猫。
林良善慌张地在床榻上穿着衣裙,才下了榻。
闵危听得身后动静,转身来,看着她恼怒的神情,微微笑道:“衣带系错了。”
银红色的暗海棠纹衣带错了位置,少不得有几分别扭。林良善瞪了眼叛变的猫,抿紧唇,背对着他重新系好衣带。
这时,她才想起来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心下暗骂自己愚蠢。
闵危笑道:“我总不会害你。”
一路穿过回廊和院子,都未见着巡视的人,林良善犹疑又害怕道:“那些人呢?”
“你不必担心,他们不会知晓这件事,林原也不会知晓。”闵危看出她的那点小心思,不禁好笑道。
毕竟那些人都是他安排进来的。还是不要有其余闲人同他一样,喜欢半夜来林府的好。
他强行拉着她的手,不顾她的挣扎,到了后门。
门扉半掩,外面小街上正有一辆马车。
“二公子,林小姐。”车夫恭敬道。
在他含笑的注视下,林良善终于忍不住踩了他一脚。
“林小姐,请上车。”闵危眉眼舒展道,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马车中,两人相对而坐,都不言语。半昏半暗中,闵危的目光落在她攥紧的两只手上,轻声叹息。
他忽而道:“你是不是很感激江咏思为了救你,身受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