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平听他应战,正要说两句客气的场面话,谁知道叶圣言转身就跑,半点也没留下与他溜嘴皮子的打算。脸色不禁阴沉似水,口中说道:“阁下想先与在下比拼脚力,在下奉陪就是。”话音未落便也追了出去。
“齐前辈。”
齐剑心不想出了这般变化,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秦嵘呼唤,抬头与之目光一对,心中却冒出千般计较,这次大会本就是为群雄提气的,就算暗司来人,他们也是不惧。谁知却被叶圣言这么一搅,还杀了主持者,若是还让其走脱了,好不容易聚起的士气,算是彻底瓦解了。他们之前努力也算白费。
于是他不待秦嵘说下去,便先说道:“秦少侠,这恶贼堂皇来此,太也不把天下英豪放在眼里,我们绝对不能放他走脱。他乃朝廷鹰犬,我们是没必要与他讲什么江湖规矩。你脚程快,恳请你出手助鄙师弟一臂之力,务使将这恶贼留下。”
其实,秦嵘叫他的目的便在于此,刚刚说好了单打独斗,自己若是冒失助拳,不免扫了宗师强者的颜面,而得了齐剑心的邀请,自是不同。所以他没有丝毫犹豫的道:“齐前辈放心,在下这就前去。”说完,施展轻功也追了出去。
刚才鏖战良久,齐剑心已知秦嵘年纪虽轻,但武功却不比自己差多少,所以让其先走,免得群雄奋起阻了他的道路,这时才振臂高呼:“各位朋友,暗司鹰犬欺我太甚,竟然在我等面前击杀归老庄主,若不杀此獠,我们日后还有什么面目在江湖上行走。”
一时之间,群情激愤,纷纷拿着兵器就要往门口走出。
陈安却听得眉头大皱,还什么江湖好汉,六大宗师,人家战了这么久早已疲惫,尽在这时捡便宜,还有这许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无耻。
他自小加入暗司,对江湖上的规矩是半点不懂,刚才看那群人说的豪气,心中也自澎湃,景仰之情由然而生,但转眼之间却是这么个场面,实在让人失望。他幼失怙训对善恶之念实在淡薄,做人处事全凭一己好恶,加入暗司之后也只知听命行事,根本不在乎对付的是好人还是恶人。对暗司同仁没有多半分好感,对江湖群雄也没多半分恶念。但看厅中众人刚才还说不能以多欺少,现在又说什么大义之下不用讲江湖规矩,心下鄙视,就想给他们找点麻烦。
恰在此时,栾城向他传音道:“看戏须到头,陈兄弟,我们一起跟下去吧?”
陈安童心渐起,正想着给这些人捣捣乱,闻言点了点头道:“栾兄先走,在下先给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小人一点教训,随后就来。”
陈安武功犹胜栾城一筹,栾城自然不会担心他的安危,便告辞道:“那愚兄先走一步了。”说完,一步迈出鬼魅般的到了大厅门口,再一步迈出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齐剑心看见有人出了大厅,尽管身上还是乏力,但作为神墟门主,现在群雄的主心骨,自然也不愿落于人后,便带人向厅门走去。
刚到厅门口就见一人立于前方,恰恰阻了他的进路。
仔细瞧去,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心下暗怒,这谁家孩子没看好,但嘴上却没半分火气的道:“这位小兄弟,怎地阻住我等去路?”
这少年正是陈安,他见齐老头问话,便答道:“齐门主,你不是说江湖中人不能以多欺少的吗,怎么这会儿要食言而肥。”他这话说的群雄一愣。
齐剑心自然想不到这时候会有人来架梁,只以为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以他的身份当然不能和这等小人物扯皮,便捻须不语。
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凑事的人。一个手持双刀的粗壮汉子,抢上前来骂道:“兀那小子,刚才齐前辈不是说过了吗,暗司鹰犬和他讲什么道理。别在这纠缠不清,赶紧滚开,否则爷爷认得你,爷爷的刀可不认你。”
同时上前的还有一对黑白胖子,正是杜奇和赵真,他二人看见陈安拦住厅门就心叫不好,杜奇认定陈安是初出江湖的菜鸟,所以对他的行为虽惊不奇,赶紧挤上前来,喝道:“陈兄弟怎可对齐老前辈无礼,还不快退下。”
陈安对他们理也不理,只是自顾自的说话:“自此刻开始,三个时辰以内,不许你们踏出此厅门一步。”
这完全是命令口吻,把厅中群雄给气乐了。
那持刀汉子大笑:“奶奶个熊,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不让老子出厅。”说完,纵身就向陈安扑去。
杜奇还在郁闷没想到一晚上都和个疯子在扯淡,真是晦气,那持刀汉子是南州马匪,两把斩风刀杀人无数,连自己也不是对手,这小子又如何抵挡。自己也好心劝说了,他不听怪得谁来,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以后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事实上没人以为持刀汉子会杀了陈安,陈安看起来太过年轻,群雄自称好汉就算是最心胸狭隘之人也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个娃娃下狠手,所以持刀汉子也只是想用刀背把他敲晕,给他个小教训而已。
就在群雄正在猜测陈安能在那持刀汉子手下走过几招的时候,那持刀汉子竟一下扑到在陈安脚下,再也爬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