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宫,赵靖瑶并不陌生,嫁去平阳王府前,她在皇宫里住了半个月,当然,那半个月,她多半时间都呆在赵靖瑶的寝殿凤羽宫。
平阳王军功显赫,皇帝特许乘轿入宫,所以,在宫门外下了马车之后,平阳王“夫妇”便换乘了轿子,到太和殿宫门前下轿,赵靖瑶甫一走出轿子,便有一小太监小跑到她和穆煜面前行礼:“奴婢拜见王爷,拜见王妃!”
“起来吧!”
“谢王爷!”小太监起身,微低着头恭敬道:“禀王爷,奴婢是春华宫的人,宜妃娘娘知道王爷和王妃今晚会来宫中赴宴,特命奴婢在此迎候,宜妃娘娘思念王妃心切,希望王妃能跟奴婢去一趟春华宫。”
赵靖瑶看向穆煜,想知道他的态度,只见穆煜对她微笑:“瑶儿自从到了平阳王府,还未曾回过宫,是本王疏忽了,本王与你一起去春华宫向娘娘请罪!”说过自然的牵起赵靖瑶的左手,一副恩爱宠溺的样子让赵靖瑶大跌眼镜,这平阳王,为演戏还真豁得出去,说好的以“无价宝”为标准的,难道别的男人牵他的“无价宝”,他可容忍?还“瑶儿”,去你的瑶儿!
“王爷言重了!”赵靖瑶微笑着,不着痕迹的抽/出手:“王爷日夜操劳朝中之事,已是身疲神伐,“瑶儿”身为王妃,却不能替王爷分忧,甚是惭愧!又岂敢再因些小事让王爷劳累,母妃宽厚仁善,自是能理解王爷的苦衷,况她从不在意这些虚俗礼节,王爷还是先去康庆殿见父皇吧,瑶儿一个人去给母妃请安便是了。”
她这柔和的面容,温婉的言辞,还真像一个贤淑的妻子,穆煜望着赵靖瑶,眼中含着宠溺之色,微笑道:“如此,甚好!”
赵靖瑶面色含笑,转而对俯首听命的小太监道:“前面带路吧!”
“是!王妃这边请!”
赵靖瑶向穆煜微施礼后离开,走在身旁的小太监频频偷眼打量她,几个月不见,小公主的脾性似乎变了,以前在宫中,除了皇上和世子殿下,很少见她对谁笑过,面若桃李,冷若冰霜用来描述她再合适不过,可看她刚才与平阳王爷亲昵恩爱的样子,难道外间传闻公主在平阳王府被冷落是假的?
“这不是小姑姑吗?”没走几步就听到这样的声音,赵靖瑶循声望去,见一群婢女拥着一个十七八岁,穿着青绿色绸段宫装的少女向她走来,这少女她认识,太子赵景泰的长女蘅芜郡主,她在宫中短短十五日,这郡主就去凤羽宫埋汰了她两次,瞎子也知道,赵靖瑶与这侄女的关系不怎么样,只不过她当时懒得和这郡主计较。
赵宝盈走到赵靖瑶面前,打量了几眼,带着些挑衅道:“几个月不见,姑姑倒是见老了许多!”
这小郡主,依旧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啊,赵靖瑶笑意然然:“然而你却是没什么长进,依旧是如此的不懂礼数!”
“你……哼!”赵宝盈嘲讽道:“本郡主再怎么不知礼数,也好过姑姑投怀送抱,嫁给低贱的朝廷钦犯,三朝不回宫!”这女人就比她大了两三岁,凭什么事事都在她前面,受皇爷爷宠爱,抢尽宫里人的风头,父亲是太子,明明自己才是这宫中真正的公主,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在这女人跳塘后让她出了一口恶气,在凤羽宫中,任她随意奚落埋汰。
“低贱的朝廷钦犯?你可知道,若是平阳王听到这句话是怎样的后果吗?”自视甚高,口无遮拦,虽托生在皇宫富贵之家,只怕没命享这个清福,赵靖瑶看了眼赵宝盈身后不远的穆煜,这郡主来时就没看到身后还有个人?
“听到又如何,哼!你以为本郡主会怕一个低贱的钦犯吗?”
“是吗?”赵靖瑶轻笑,初生牛犊不怕虎,找死她拦不住!
赵宝盈不屑道:“别以为自己选了个多好的夫婿,他是朝廷钦犯,皇爷爷迟早会杀了他,到时候……”
“住口!”赵宝盈话未说完已是被甩了一个耳光,只听打人的男子厉声呵斥:“还不跪下向王爷请罪!”
赵宝盈捂着疼痛的脸颊,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眼中含泪,委屈道:“大哥!你为什么打我?”
“还不向王爷请罪!”赵恒呵斥过自己的妹妹,躬身向穆煜赔礼:“宝盈在宫中骄纵惯了,讲话不知深浅,有口无心,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有口无心?本王倒是觉着郡主很清楚自己在讲什么。”
赵宝盈一听到这冷冷的声音便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有些心惊的看向穆煜,他身后还站着七八位朝臣,然而她刚才的话,这些人也一定听到了,皇爷爷一定不会为了他得罪穆煜的,他连最喜爱的女儿都能送出去,何况她这个不受宠的孙女,赵宝盈顿觉全身冰凉,颤抖着身子跪地请求:“王爷恕罪,宝盈并非有意冒犯,请王爷开恩!”
“郡主刚刚说本王是什么?本王可是低贱的朝廷钦犯,如何开恩?”穆煜语气淡淡,但他说出的话却令人心惊,赵宝盈趴在地上哭着请求:“宝盈知错了,请王爷开恩,饶过宝盈这一次!”毫无刚才的嚣张气势。
“请王爷开恩!”赵恒替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