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全然是因为小性子,更多的还是在试探陈星的真实实力,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故作无视的唐糖偷偷瞄了一眼陈星,却是讶异地看到陈星一脸很是惬意的表情,不由得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这人莫不是震坏了脑子,感知系统搭错筋了吧?”
看陈星被网勒出来的一身肉疙瘩都发红发紫了,都憋得晶莹剔透吹弹可破,貌似来一阵风就可以吹落一片,都这样了还能一脸享受状,不是脑子坏了就是十足的被虐狂。
陈星脑子没有坏,也没有被虐狂的倾向,他是在享受劫后余生的快乐,仅仅只是因为活着真好!
丝网紧缚的感觉陈星不是没有,痛!但这点痛算什么!和那天被塞入一脸盆进化丹的痛苦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突然听到呜呜咽咽之声,唐糖脸色一变。
含糊不清的呜咽之声正是不能张嘴的陈星发出来的,还别说,声音还挺响的,中气十足,足见陈星也是憋足了劲来发声的。
呜呜咽咽,如果是因痛而哭泣,因恐惧而求饶,唐糖也不至于脸色会有变化。
陈星自然不是求饶不是哭泣,可如此含糊不清的呜咽之声隔着五六十米的唐糖怎么就听着变了脸?
唐糖是什么人,虽然和陈星隔着几十米的距离,可听力可不见得比陈星弱上多少,更是有内置智慧系统的进化者,分析处理语音那就是玩一样的,一下子就听出陈星呜呜咽咽说的是个啥。
“谢谢,谢谢……”
一句含糊不清略带江南吴语的谢谢,就重复着说的这么两个字让唐糖脸上的清冷飞起了红晕,让一个活了两千年多年的老妖怪似个怀春少女嘴角起了羞涩的笑意。
百年成精,千年可成妖,一个成了妖的女人怎会因一句谢谢而情绪如此波动?
唐糖出身江南,自十八岁被朔伯选入蓬莱,两千余年,余多少年唐糖都不记得了。
不是不记得,是不愿记得!
只记得容貌依旧当年,身体发肤早已不是受之父母,蓬莱岛的进化丹改变了唐糖却又保持了唐糖两千多年前的十八容颜。
但是有一种东西哪怕不愿意想不愿意记,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在心海回荡,那就是乡音难忘。
乍然间听到乡音着实让唐糖心绪略有波动,勾起了唐糖儿时的往事,那年的云那年的雾那一年的人和狗……
也只是不到一秒钟的失态,唐糖恢复冷漠。
乡音难忘又如何!一段十几年的生活经历只不过是两千多年生涯中一个不起眼的浪花,仅仅只是让唐糖眨个眼罢了。
收起网枪唐糖朝她的食物走去,一条鳄蛇可是她两三个月的食物来源,这才是面前生活中的重中之重。
一年年的碧落泽地的大型生物越来越少,至少是唐糖的狩猎范围之内发现的鳄蛇越来越小了,黄泉大漠往泽地来的巨兽也越来越难得一见了。
而唐糖却没有耐心捕猎小型猎物来充当食物,所以每一条鳄蛇都是需要珍惜。
唐糖瞬间的小女人羞涩并没有落入陈星眼睛,即使被陈星看到唐糖情绪变化,陈星这个木头人又能懂什么?落了一身红肿鱼鳞癍的陈星双手抱拳不停地朝唐糖拜谢。
陈星不是做作,发之内心的感激之情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只能学着电影里的情节抱拳弯腰鞠躬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