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鬼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而这个时候任何的举动都容易被怀疑是鬼,此时大家只是互相警惕着彼此,不知是谁先发出口水吞咽声,然后还没等他们反应,眼前的场景变了——昏黑的教室一下子光亮起来,但又不算很明亮,外面是晚霞,照进教室里,从课桌一直跌落在地,形成细长的光斑。
大家愣了半晌,顿时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售票员说的场景。
这会儿,教室里的学生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只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站在讲台上,背对他们,用力擦着黑板上的粉笔字,擦着擦着,猛地将板擦扔在地上,又在黑板上写满“去死吧”、“去死吧”的字,随即转过身望着他们这个方向。
几人惊得心里咯噔一跳,不过女生又面无表情地蹲身捡起板擦,重新将黑板上的字擦去,之后走回座位,背上书包,关好门窗后就离开了。
教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几个,周妮望着窗外,狐疑地问了一声:“这场景是什么意思?”
舟杭沉吟一声,问周婉婉:“她是不是你刚才在教室门口看到的那个女生?”
“是、是的。”周婉婉结结巴巴地应道。
“这么说来,这个女生应该就是那只鬼了,这里可能是她生前的一些场景片段。”舟杭思索着,一边走去门口,伸手拧了拧门把手,发现教室门被死死地锁上,又走去开窗,结果无论是门,还是窗户,他们都无法打开,“看样子我们不能像她一样离开,这个场景估计是鬼弄出来的幻觉,现实中我们由始至终都围在桌子前。”
“那现在我们怎么要怎么做……”李柊紧张地问。
宁音打量四周一眼,又看向身边的几人,压低声音说:“售票员提示,我们可以通过场景来辨别谁是真正的鬼,加上那张提示纸,场景本身对我们来说应该是没什么用的,但如果是舟队说的那样,这个场景是这只鬼生前的记忆片段,那么对这只鬼来说肯定不一样的,它的举动应该多少有点奇怪、跟我们不一样的反应。”
舟杭点头:“你们回想一下刚才谁的反应比较奇怪?”
“你这样说不是人人都奇怪吗。”水千星对上他们投过来的目光,边咳边说,“场景开始后,舟队你的行为表现得过于主动急切;周妮望出窗外至少有十秒时间;宁音的话引起我们互相怀疑;李柊你跟舟杭拉开的距离超过一米;周婉婉一直奇怪的看着四周;叶重看着课桌那边;就连我也在刚才捡起了地上的一个粉笔头。”
听完他的话,几人都无话可说。
周妮没好气地说:“你观察得挺仔细的,但这些举动都不能说明谁是被鬼上身的那一个。”
“所以我建议全部弃权,通过反复观察场景,鬼肯定会露出破绽,它为了误导我们说话会很多,也会重复同一个动作,这样我们就容易辨认出来,也不会投死无辜的人。”水千星把这一站的恐怖一下子说得很简单。
这一个办法几人都想过,也觉得可以利用弃权来制造场景重复,这样能增加找出鬼的可能性,正好鬼是不能第一个喊出乘客的名字。
“就先这样做吧。”舟杭说。
大家互相暗暗地打量了对方一眼,都没有意见。
没多久,这个场景结束了,原本黄昏下寂静的教室又陷入到一开始的昏暗,只有七束手电筒光晃亮着,纸上的蜡烛早在之前熄灭了,仍能闻到飘在空气中的油烛气味,而大家依旧围在桌子前,就像舟杭说的,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过座位,刚刚看到的场景果然是鬼弄出来的。
舟杭望着熄灭的蜡烛出声:“我们全部弃权。”
话音落下,几人就觉得红绳微微收紧了起来,不过没有人出事,而新的场景再次出现了。
这次他们在女洗手间里,那个女生被人按进洗手池,头发和校服都湿透了,不停滴着水,许久之后,她才挣扎着滑倒在地,几乎奄奄一息,但她却又吃力地缓缓爬起身,再次诡异地看向他们这个方向,然后扶着墙壁一步一步走出洗手间,只留下两道湿淋淋的鞋印。
宁音留意场景的时候,也注意其他人,大概因为水千星之前的观察,多少让大家刻意收敛了一点,毕竟谁都不想被怀疑是鬼,要说谁最奇怪的话,应该是李柊,他一向最胆小害怕,这会儿却跟大家保持了距离,缩到洗手间门口,眼神游移。
其他人也注意到李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