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元懵了。
第一遍咱妈,裴元以为是裴衍的控诉,控诉裴母丢下他那么多年,可第两遍咱妈,重重地叩在裴元的心房。
很响。
很痛。
裴元傻掉了。
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丁点声音。
没有人再开口。
裴衍继续美滋滋地吃着鸡蛋灌饼。
裴元面色惨白,呼吸急促,右手紧紧地捂住刺痛的心口。
艰难地思索裴衍的意思。
是不愿认裴母做妈?
还是已经知道裴母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甚至知道把他带到京都是为了要用他的心脏……
不。
不可能。
几乎是在瞬间,裴元就否定了后两种猜想。
裴衍不可能知道裴母不是他的亲生母亲,更不可能知道把他带到京都是为了用他的心脏,用他的命救裴元的命。
唯一的可能就是裴衍不愿认裴母做妈。
怨恨裴母当初生了他却弄丢了他,让他在农村吃不饱穿不暖,受尽苦头。
思及此,裴元有了信心。
有怨恨就好。
有怨恨就表明还有奢求。
裴元眼中的惊慌退去,面上露出亲热的笑容:“你怨妈,甚至是恨妈,我其实都能理解,如果我是你,我也很难不怨她恨她,可……”
话语微顿,面上的亲切淡去,拿出大哥的气派:“父母之恩大过天,单单她给了你生命这一条,你就不能对她不孝,更不能把她关在警察局。”
裴衍没搭理自说自话的裴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