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烛火静静的燃烧着,案几上要处理的公务还有好些没有完成。
但一想到这两日来所发生的事,端坐在圈椅上的陈明礼实在无心阅览。
他闭着双眸,抬手轻轻按着额侧,一面细细思索近日来发生的一切,一面等待着手下人来禀告相关消息。
只过了片刻的时间,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听了声响,闭着双眸的陈明礼慢慢睁开了眼睛,只瞧案几上的火苗轻轻摇曳了下,站在门口的身影,很快便走到了他的跟前来。
“怎么样了?”陈明礼慢慢放下紧按着额头的手,声音淡淡的问道。
听了话,立在陈明礼跟前的侍从垂首拱手回道:“回禀世子,我们已经派出了好些人,都仔仔细细搜寻过了,但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失踪的那人呢......现在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们的人在京城外的那片山林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他。”
听了眼前之人的禀告,陈明礼觉着失踪那人绝大可能是出事了,甚至可能早已经没了性命。
“世子,那接下来,我们的人还接着继续寻找吗?”立在陈明礼跟前的侍从,他微垂着眼眸缓缓出声问道。
“已经寻了这么久都还找到,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那边的人应该知道了我们的存在......将我们的人马都收回来吧,等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再另做安排。”
“是。”
得了陈明礼的吩咐后,立在书房里的男子身影,很快便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瞧着烛火摇曳后侍从离开的身影,陈明礼微微垂眸,抬手从案几下的暗格中,轻轻抽出从宫里那边传来的书信。
该怎么与宫里的那位回复呢?
这几年来,朝堂上的局势变化很大,自先帝逝去之后,太后借辅佐幼帝之名,掌控大楚朝政。
几年下来,她拔除好些先帝专门留下辅佐幼帝的良臣,且大肆将自己人安插在朝中,为了不放手权势,她还真真是做了不少坏事。
父亲陈修远对于朝政之事,一直秉承着中立态度,他心里唯想的只有行军作战,保卫大楚领土,不被外族之人侵犯,而对于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却从不放于心上。
但陈明礼却和父亲的态度不同,他很早便就看出了太后的意图,太后虽是如今陛下的母后,但陛下却不是她的亲生子。
她膝下的亲生儿子此时年岁还小,不适独立担任朝中重任,而太后,这些年一直把持着朝中的政务,不过都是在为自己的亲生儿子铺路。
陈明礼虽对女子擅权之事不屑,但局势却不是他一人就能扭转,许多臣子因为不满太后独揽大权,参了她不少谏言......
但那些参了太后折子的大小臣子们,最后都没有落得什么好下场。
陈明礼很早便知道,当今的太后是个十分心狠手辣之人,但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也是因此,他便以世子身份代表镇北侯府,入了太后的阵营。
故而这些年来,镇北侯府一直没有受其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