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会些武功的人缠着侍卫,侍卫的刀一直没有拔出来,几番较量下来,一味的防守竟使得他们落了下风。侍卫节节败退,被打的四分五散,狼狈极了。
侍卫中有人想去追寻秦尔澜,周围却挤满了人,不断拿武器打向他们。难免有挡不住的时候,侍卫队长也受了点伤,额头上砸出了一块淤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难民们从马车上搜刮出一些干粮,立马拿给了嗷嗷待哺的几个婴儿,侍卫们双拳难敌四手,只感觉双腿一沉,几个人缠住了自己,挣扎中又有人钳制住双手,不一会儿便动弹不得,难民占了上风,毫不客气地拿绳索捆住了他们,五花大绑地捆在了树上,十几个侍卫狼狈极了,面色铁青地盯着这群难民。
为首的难民把他们腰间的刀拔了出来,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惊叹一句:“好刀!”刀柄处刻着一道龙纹,眼尖的几个人立马道:“这是狗皇帝的人!”
人们仿佛发泄了心中的满腔怒火,把他们绑好后,扬长而去。有人临走前还对他们动手动脚的,摸走了他们身上的所有东西。
待那些人走后,侍卫嗫嚅着对队长开口:“队长......我们......”
队长头发在方才的打斗中散了下来,狼狈不堪,他也被绑了起来,手却没停,拿小石头磨着绳索,想必不出一会儿就能挣扎开。
他磨的手抖要酸了,听到手下的话后往旁边“呸”地啐了一口痰,低骂了一句:“这什么破绳,质量怎么这么好。”
“......”侍卫们都垂头丧气,任务对象跑了,这可怎么跟余也交代,然而眼下却想不到这么多,这里离官道很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人,到时候丢的可是余也的面子。
队长磨着口槽牙,肚子里有一肚子无处发泄的气。
“秦尔澜......你给我等着。”
——
秦尔澜他们凭着身高的优势,低着身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她紧紧拉着前面楼醒的衣袖,生怕这人群将他们冲散。
气愤的人们一个劲地往前冲,哪里注意的到三个小孩正借着他们躲藏侍卫,个个都叫着口号,有些妇人小孩的声音像夜里的鬼,听的人浑身发寒,尖锐的声音刺进秦尔澜的耳膜,她腾出一只手捂着耳朵,可另一边的耳朵却听的清清楚楚。
“我们要吃的!”
“我们要一个家!”
疯狂的人群像潮水一般向马车涌去,像炸开了锅一般混乱极了,秦尔澜拉着祝容,楼醒拉着她,好几次险些在人群中分开。
渐渐的,人群安静了下来,秦尔澜踮起脚一看,混乱的那头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又聚拢在了一块儿,骚乱停止后,他们周围的人一看,这不是从马车上下来的几个小孩吗?
于是扯了一嗓子,“大全!那三个小孩子在这里!”
那名叫大全的男子拨开人群,朝他们走了过来。秦尔澜事先编好了一套说辞,装乖地往后缩去,衣袖下的手指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豆大的眼泪立马涌了出来,秦尔澜见那人凶神恶煞,立马像被吓到了一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全见着她哭泣,有些手足无措,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样子,现在却不知如何是好,带着一股子北方的口音:“哎你这女娃,好好说话,咋地哭了。”
楼醒本就受着伤,面色苍白,此刻不说话,好一副病秧子的模样,祝容也垂头丧气。
秦尔澜哭了好一会儿,大全也只好等着她停下来再问话,一个妇女抱着娃娃在一旁安抚着秦尔澜,一边说:“不怕不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秦尔澜怯生生地开口,声音还带着哭完后的嘶哑,“真的?”
大全从袖子里拿出几颗甜滋滋的糖,递给了秦尔澜。“现在可以说说,你们怎么会在那马车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