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答应下来。”
“我是为了救佐伊,看当日的情形,如果我不站出来,天知道佐伊会怎么样。你父亲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加尔尼特听了,嗤然而笑,“唉,老好人,你的婚事一旦宣布,天知道会有多少女孩哭得昏天黑地。佐伊还真是幸运啊。”
“罢了,就这样吧。就算你父亲不提这桩婚事,我也是迟早要成婚的。”洛瑞尔一口喝干杯中的酒,把酒杯重重地一顿,“只是可怜了佐伊和她的恋人,活生生地被拆散了。”
加尔尼特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唉,洛瑞尔……你……你准备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啊?”他憋出这句话来。
“你呢?”
“我?当然是看她的意思咯。”
“那我们就在之前先把婚礼给举办了吧。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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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尼特望向窗外,夜已经很深了。
长流苏的缎子窗帘飘动着,透进了一抹蛋青色的月光。
对所有注定要离开的时光,请抹去它们的痕迹。
对那些诗化了生命的岁月,请将它们拥入怀中。
不要学恒河边骄傲的孔雀,只奢望用晨星来装点翎毛。
爱人的眼泪,永远是胸前最美的珠宝。
不要学无知的旅人,只幻想能从欢乐中榨取一滴痛苦的酒浆。
一直都有人为你的诞生,采撷着无忧的红草的芬芳。
我们都不是白昼尽头孤独的夜梦。
太阳的足迹,经过月下的花田,经过层层的芒果林,经过春日的荠菜地。
被濡湿的窄窄的小道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看啊,我的羊皮靴的边缘,正绽放着小小的泥点。
克雷尔搁笔,长叹一声。
上午,一辆马车停在了斯蒂勒兄弟俩的屋前,一个水绿色衣裙的少女款款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