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个月啊,他就已经严重到需要靠那种茶控制畸变的地步了。你还要让他继续跟着掺和这些事吗?”

    嗯?是谁在说话?

    重六的意识混混沌沌,渐渐从一片虚无中觉醒过来。

    “就算我让他袖手旁观,你看他现在的状况,可能吗?他已经被卷了进来,就算想抽身也难了。”

    “他一个小跑堂,怎么会有这么重的秽气?难道全是从徐寒柯身上传染过来的?不可能啊,徐寒柯身上的秽气虽重,也绝没到这种程度。”

    “嗯,他身上……大概有很强的隐秽。”

    “隐秽?难道是他的父母有人带秽,传给了他?你没去查查他家里的情况?”

    “查不到的。”

    “怎么会查不到?去县里找找他的户籍信息不就行了?”

    重六渐渐听出来了,这是松明子在和掌柜说话。

    他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透过淡红的纱帐,隐约看到外间坐着两个人影。

    掌柜久久没有说话,松明子好像明白了什么,“他的户籍是伪造的?”

    “会停留在这间客栈的,有几个人的户籍信息是真的?”掌柜讪笑一声。

    “……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他真的只是个跑堂?”

    “他做的是跑堂的活计,当然只是个跑堂。哎,回头他醒了,你别问东问西的,招人讨厌。”

    “哎呦哎呦,这就开始护着了?怎么你俩进了槐树梦一次,感情突然就突飞猛进了?”

    “怎么?羡慕了?羡慕回去找你师兄去。”

    重六意识到,掌柜悄悄和松明子议论他呢……

    他掀开帘子,露出一颗脑袋往外看。便见松明子坐在外间的圆桌前,一边剥花生米吃一边和掌柜唠嗑。而祝掌柜则拿着只捣药的罐子,用个药锤不停研磨。

    松明子没意识到重六醒了,还在那边八卦不停,”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器重这小六子。这么多年看你跟个冰疙瘩似的谁也看不上眼,我还以为你最后会挑个多么惊才绝艳倾倒人间的大美人……”

    “六儿不是也挺白白净净的?再说我只是觉得他是个得力的帮手,你不要在他面前乱说。”

    重六重重咳了一声。

    这个松明子……竟敢背后说他坏话?!

    脑筋转动间已经在心里打好了千万种在手记上骂这不正经方士的草稿。

    松明子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一看,拍着胸脯道,”你醒了怎么也不吱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