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今天又是没有客人来买你这些收藏品的一天呢。”
近一百平的，复古装潢风格的收藏店内，穿着背带裤，系了个围裙戴了个帽子的小个子年轻女孩，拿着鸡毛掸子在货架上轻轻地扫，一边看向坐在收银台后的摇椅上，拿本古籍盖着脸睡觉的女人，不禁发出一声贫穷的叹息来。
就冲这个营业额，指望老板给她加工资暴富，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懒洋洋地将面上盖着的古籍取下来，轻巧地放在红木柜台上，池芫半睁着美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急什么，随便卖出去一样，就够我们吃一月的。”
“得了吧，老板，要是说您爷爷留下来的那些古董还成，就您路边随手捡的这些破……但宝贝的收藏品，放货架和展览台上，客人看了就觉得不靠谱，调头就走的好吗！”
女孩转过脸来，一张青春洋气的娃娃脸，眼里满是“你清醒点吧”的通透。
而收银台后的女人，缓缓起身，她穿了一身旗袍款式的藕荷色长裙，起身时，似海草的长卷发披散下来，一张古典的鹅蛋脸莹润饱满，瞳孔偏琥珀色，眉眼温婉带着江南的秀丽，面若桃花，漂亮又不带烟火气。
她手上戴着复古的玛瑙手串，站在收银台后，拿起一个黑曜石做的算盘，白皙纤细的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拨弄着。
“那可都是宝贝，不懂得欣赏的人，买了也是浪费。”
她慢条斯理的，说话慢悠悠的，做什么都叫店员觉得一股“下凡辛苦了”的味道。
“哎，您就仗着爷爷留的遗产，使劲作吧，迟早要坐吃山空的。”
天黑了，要打烊了，女孩将货架打扫后，又看了眼展览台上原封不动的那些古董，摇头叹气。
当初为什么会冲着老板美若天仙而过来上班啊，再漂亮的脸蛋，再仙女的气质，也没有金钱的铜臭味来得香。
“小酒，外面下雨了？”
池芫将算盘拨回原处，又放回抽屉里，拿起摇椅上的珍珠包，检查了下店里的电源，然后来到门口，看了眼外头阴沉沉的天色。
“还没，不过应该快——”
叫小酒的女孩将围裙和帽子取下来挂好，拿起门口的伞，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阵电闪雷鸣，然后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
“老板，你这神了啊，会看天象？”
小酒瞪圆了一双杏眼，崇拜而惊奇地望着池芫。
池芫无语地拿起手机，摁亮屏幕，“天气预报，谢谢。”
“不得了了，您居然知道玩手机和上网了，我还以为你每天靠掐指算日子算天气呢。”
抬手将墙上挂着的透明雨衣拿下来丢小酒脸上，池芫呵呵，“我是现代人，不是老妖怪。”
“……”
小酒将雨衣往下扒了扒，小声嘟囔，“您之前可不就像个美女妖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