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行厉似乎动了怒,难得对自己的继承人疾言厉色起来:“这次婚事是我求陛下赐的婚。你这是对人鱼心怀怨恨,还是忤逆我这个做长辈的呢?我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请家主责罚。”戚寒衣恭谨地低着头。
眼看气氛僵住,一直在一旁的莫家家主笑着开口:“哎,戚老,当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些,寒意这孩子命苦,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情有可原,犯不着动这么大气。今天我过生日,你就当给我个面子,算了算了。”
戚行厉闻言,面色缓了缓,勉为其难地戚寒衣说:“今天是莫家寿宴,看在你莫伯伯的面子上,我不罚你,明日自己来老宅领家规。”
戚寒衣背脊挺得笔直,面色不变:“是。”
一出闹剧结束,看热闹的各自散开,寿宴开始。各色精美的食物被推上桌子,众人举着酒杯,各自聊着天谈着事。
苏溯坐在戚寒衣身边,对着一桌子的美食,却难得没了食欲。
他隐约理亏,又觉得自己没有错,他只是饿了想吃东西而已,戚寒衣也同意了,但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说话很凶的就是戚寒衣的爷爷吗?他要怎么罚戚寒衣啊?
唔,都怪那个人。苏溯最后把责任归咎在挑起事端的张禄身上。若是没有他多嘴,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他记得这个人,上次吆喝着要把他杀了吃肉的也是这个人。
苏溯磨了磨牙,恶狠狠地瞪了张禄一眼。
鲨鲨有仇必报!
忽然手里的戒指震动了一下,是戚寒衣的消息:【吃饭,发什么呆?】
一会宴席结束还有舞会,今晚怕是要过了凌晨才能回家,苏溯现在不好好吃饭,戚寒衣担心他一会儿饿得啃桌子。
苏溯则歪头看向戚寒衣,不解地想,自己这边愧疚得要死,他是完全没被刚刚的事情影响吗?
似乎看懂了他眼里的疑惑,戚寒衣又发了句:【不必在意,刚刚是我故意的。】
苏溯更疑惑了,小声嘀咕着问:“为什么啊?”
他实在想不通,对这件事情的疑惑,甚至已经影响到他的食欲了。
戚寒衣并不说话,目不斜视,自顾自地吃着饭,像是完全把苏溯当成空气一般。
只是吃了几口,忽然起身离席。
过了几分钟,苏溯的戒指微微震动:【花园。】
苏溯立刻放下筷子,溜出了门。
苏溯认路水准一流,来时路过的花园,他三拐两拐就走到了。靠近时,边看见戚寒衣笔挺地立在一盏路灯下等他。
苏溯三步并两步地跑过去,中间被裙子跘了一跤还险些摔到,被戚寒衣接住。
苏溯顾不上站稳,便仰着脑袋着急地:“到底为什么要让那些人误会你不给我吃饭啊。”
戚寒衣收回扶着苏溯的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我厌恶人鱼,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若是让人觉得我同你太亲近,才会觉得奇怪,引爷爷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