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字之也是不识抬举,居然还想抢我等的兵权!”
“就是,迟早得找机会灭了他!”
下面诸将纷纷辱骂起了王字之,至于吴延宠,那是在世的高丽军中第一人,无人敢说他。
“都统,我们是否要抓紧攻山了?”一员武将站出来问道。
“现在攻山可还没到时机啊,我们的损失会很大的。”
“而且海州城中还有叛逆,我们要是力攻城,被他们袭了后方,两面夹击,恐怕有败军之忧啊,毕竟我们是外地来的,这里的地利在敌不在我,莫要忘记刘将军的前车之鉴啊!”
立刻有人反对道,甚至还把之前大军战败的事情拉出来说了起来,话里话外就是现在不能攻山。
拓俊京看着墙上的地图,他手里的兵力其实并不比海州军多多少,即使考虑到海州军中有不少水军,不会上岸作战,海州军也有超过三万人,而对面的首阳山上就有两万之众。
而拓俊京手里的五万人,只有不到两万是中央军,其余的都是从周围州郡调集来的地方军,这些地方军缺少训练不说,而且还都有各地的贵族随军,要是胜了,这些地方军会因为顺风仗而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但只要败了,不反戈相向,拓俊京就感激不尽了。
别以为拓俊京是高丽最大贵族势力李家的武将就不会被其他贵族军队敌视,想当高丽第一贵族的人家可有的是。
拓俊京不愿意冒险。
“都统,在下有一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时,一只在旁边坐着的主簿起身说道。
拓俊京看去,想起这人名叫申采浩,是自己跑来要求从军的佛家俗家弟子,还拿着西京知名僧人净心的推荐信,也是因此,被拓俊京带在身边做了主簿。本来只想交好净心,并没有真的以为这个年轻的僧人能给他什么惊喜。
“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拓俊京对申采浩说道。
申采浩看了看众人,并没说话。
拓俊京挥手道“这些都是我的心腹兄弟,直说便是。”
一句话,让帐中众将都觉得心暖暖的。
申采浩站出来慢慢说道“都统大人,我军和海州军相比,我军人多且有源源不断的援助,而海州不过是一座孤城,这是我们的优势,但海州军因为害怕因为叛逆而诛连,故而上下一心,而我军却是人心不定,这是我们的劣势。”
众人听得不禁都点了点头,事实的确就如同申采浩分析的这样。
“战之道,在于扬长避短,结合天时地利人和方可取胜,海州之乱在于海禁,而我高丽三面环海,不知道有多少人沾染其中,如果海州久攻不下,势必会导致其他野心勃勃之辈借机起事,这也是大王为何如此着急的缘故。”
“是啊...如果不着急的话,我等大可不断调兵遣将,徐徐而攻,海州内无粮草,外无援军,必不可久守。”拓俊京作为李资谦的大将,一些战略眼光却是有的。
申采浩拱手道“都统大人所言正符兵家之道,我军既然不能久战,那么出战就是必然,都统,要是再不出战,这数万大军易帅,那才是郡公大人最大的损失啊!”
话很直白,而且没人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之处,或者说这些人都觉得军为帅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是啊,如果再不战,恐怕这几万大军就真的要落到王字之的手里了。”拓俊京下定了决心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战!”
既然主帅做出了决定,其他战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围绕如何攻山或者攻城说话,拓俊京听了一会,说来说去不过是围山攻城或围城攻山两个套路,而且都有道理,拓俊京看向申采浩问道“申主簿可有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