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照看着她先是解下外衫,露出桃红底儿绣凤尾纹的小衣,又三两下褪了系在腰里的月华裙,露出一片若隐若现如玉似凝脂般的春光,他先头被那春光灼了眼,脸面红了半晌,后来逐渐平复下来,又觉得她这般也算不得轻佻,毕竟他们是结了契的夫妇,光明正大的,这点算什么,再叫人脸红开不了口的,往后还不是要做,难不成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就算他能,她能守得住一辈子空房吗。
他自个儿动手宽去外衫挂在衣架上,挽起衣袖俯身把魏琰抱起来:“去床上睡,地上凉。
李云照声音哑了许多,毕竟要分出精力压抑着这个岁数勃发的汹涌欲念,触碰她的分寸也没那么在意了。
不知他的手碰到了她哪里的痒痒肉,魏琰咯咯咯咯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在他怀里踢蹬:“痒,痒……”
她脚脖子上覆了一层胭脂色的浅红,动着脚趾,一下一下踩在他腰间,没章法的,很恼人。
他伸手去捉住她的双足,想叫她安分,自己却先心猿意马了,烧起火来,轰的一下如脱了缰绳的马,手指沿着她的小腿抚了上去。
魏琰陡然掀开眼睫乜了他一眼,不动了。
许是方才不留心抻着了,少女微凉的肌肤在他指腹下猛一痉挛,他的手也一颤,心头火跟着灭了。
李云照闭上眼,一松手把她扔到铺着锦绣的被面上,转过身去过了好一会儿,又回过头来,伸手拨了拨她额前遮挡住眼睛的头发,发现魏琰呼吸匀称,不闹腾了,看样子是真睡着了。
他捡了一床薄毯抖开,盖在魏琰身上,坐在床边发了会儿愣。
魏琰也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理智,立马稍稍放松睡过去了。
外间谢豹竖着耳朵,不知道该站多远伺候,远了,怕听不见主子吩咐,近了,又怕听见不该听见的,他就这么在三丈方寸之间来回踱步,想找一个适合候着的不远不近的地儿。
李云照见魏琰睡着了,睡深了,料天亮之前不会醒来,起身掸了掸衣袖,准备回书房。
嗯。
魏琰睡梦中发出轻声,翻了个身,一条胳膊从薄被中伸出来,白生生地搁在那儿,如玉藕似的。
李云照动作定住了,他忽然想留下来过夜。
他跟自己说,万一他从这儿走出去,他是清净了,可明个儿,府里的下人会怎么说,说他不愿意在晋王妃处过夜,不知去哪个姬妾房中了吗。
也不中听的。
走也不是留也不行,他见屋中有个长凳,就挪过去打算在上面将就一夜。
谢豹听不见房里有动静,心想难不成晋王和王妃都睡着了,这么热的天,先前屋里头没有铺冰席,主子怎么受的了。
他快走两步去风入松外头找了两个守夜的丫鬟来,叫她们去取了冰席过来,别再把主子给捂出痱子。
等冰席拿回来,谢豹许久听不见里头的动静,这才壮着胆子隔着帘子小心出声:“殿下,奴才给您送冰席来了。”
李云照看看床上睡得一脸酣甜的女人,心想要是谢豹进来看见他躺在矮榻上,那他就丢人了,还以为是被魏琰赶下床的。
他长腿一迈跨到床上,半坐着撩起帷帐轻咳了声:“进来。”
谢豹抱着冰席,领着俩丫鬟举着托盘,里面放了那事过后保养的参汤,就那么仨脸与有荣焉地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