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府。
屋子里布满了药味,直熏得人皱眉,杜承业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肩膀处传来阵阵痛感,让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扭曲。
“大哥,你别乱动,这伤口刚刚上好药,要是再裂开了就不好了。”杜茜妍看着杜承业满头是汗,眼中泛出泪光。
杜承业苍白的脸色露出一丝笑容,安慰道:“没事的,妹妹,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什么叫小伤,杜茜妍看着杜茜妍左肩的纱布上殷红,心道大哥最近是不是命犯太岁了,怎么每次参加宴会都要出点事,上次孙家宴会把与沈家的婚约作没了,还娶了孙芷瑶这个悍妇,这次身上直接挂了彩。
一想起孙芷瑶,杜茜妍眼里划过恨意,大哥受了伤,母亲因为这件事吓得差点晕过去,一听说大哥只是受了伤,也是余惊未定,把自己嫁妆的药材全拿出来了,杜家就这么一根独苗,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断了香火。
就连她也在这里守了一夜,这本来应该是孙芷瑶这个妻子该做的,可就是因为大哥在宴会上弄了一副假画,害得孙芷瑶被其他的贵妇们嘲笑,那个大嫂她就赌气不来照顾大哥,要不是杜家现在惹不起孙家,就冲着一点,休了那个贱人都使得。
杜茜妍对孙芷瑶这个大嫂可真是越发不满了,刁蛮任性不说还小气的不行,上次母亲让孙芷瑶帮自己打扮一下,结果孙芷瑶直接把她以前的旧衣服找人改了改给她,给她的那些首饰也是以前的老款式,就算杜茜妍拿到当铺去也换来不了几个钱,孙芷瑶的嫁妆倒是有不少钱,只是孙芷瑶自己看的严严实实的,杜茜妍根本就没有办法。
一想起苏柯的那五百两银子,杜茜妍心里是又愤又怨,旁的人家都是嫂子讨好小姑子,怎么就她反而还要看孙芷瑶那个贱人的脸色。
杜茜妍这会儿正闹着脾气,杜承业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假画一事他不仅得罪了越王,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了脸面,而且经过这么一出,杜承业想要投诚别的皇子也不大可能了。
早知道昨天的宴会会是这个结果,他打死都不会去,殷勤没献好,反而自己受了伤,想想宴会上那支箭离他心口还有一寸,杜承业就不禁后怕。
杜承业只觉得自己的未来一片迷茫,难道他就只能永远这么消沉下去吗,不,绝对不,他可是一定要出人头地的!
“好了,妹妹,你也守了一夜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别把自己累坏了,我也要休息一会儿。”杜承业说道。
杜茜妍自打杜承业被抬回来就一直守在床边,眼下有明显的乌青,看的杜承业一阵心疼。
杜茜妍也确实有点困了,“那好吧,大哥,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起身吩咐了李章几句照顾好杜承业,就离开了。
“李章,扶我起来。”
听着杜承业的吩咐,李章担忧道:“大少爷,您还是好好养伤吧,大夫说你不能大动的。”
“赶快扶我起来,你不扶那我自己下床。”杜承业忍着肩膀上的痛,缓缓起身,李章看着杜承业吃力的样子,只好伸手去扶杜承业。
杜承业来到书桌前,忍着痛拿起狼毫毛笔,吃力的写起字来。
阳光透过格子窗,留下一片片斑驳。
“把这封信送到那里去。”看着李章把信装好,杜承业那已经苍白的没了血色的唇已经被咬出了血渍。
他不能就此认命,他还有机会,不能就这样要不然杜承业宁可死了。
李章赶紧把杜承业扶回床上,立刻就出了府,李章离开院子时,院子里又出来了一个身影,那娇艳的面容正是杜茜妍。
棠秀苑里,沈浅音因为昨晚的刺杀,夜里都没怎么睡好。今天一大早就精神不好,裴嬷嬷追问也只是说昨晚做了噩梦。
“姑娘,这是定惊茶,姑娘快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