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虽然比较含蓄,但是韩老爷子居然承认自己有失妥当?
这简直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稀罕。
一旁的刘掌柜也惊讶地扭头看向韩老爷子,心下却满是狐疑,觉得他不可能这么轻易服软。
坐在上头的沈仲磊也是一惊,下意识顺着韩老爷子的话问:“那当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当日听下人来报,说宝林绸缎庄最近新进的一批料子十分好卖,我过去看看其实是想给孙子买几匹料子做过年的新衣裳。”
韩老爷子毫无负担地把锅丢到韩广涛的头上,也不管别人信不信,继续道:“但是那段时间我的确涎液旺盛,一说话就容易向外喷溅,的确弄脏了绸缎庄的一些料子。
“其实当时我发现的时候也很是愧疚,但刘掌柜脾气太急,上来就说我是看他家生意好故意去捣乱。
“天地良心,我老韩头在武昌府这么多年,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他说这话,堂下倒也有不少附和之声。
韩老爷子虽然脾气犟,爱摆架子,但是凭良心说,韩家这些年还真没有做过什么欺行霸市的恶事。
当然如果他们真的做了,瑞亲王府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就是了。
韩老爷子听见堂下有人应和自己,还回身拱手朝外面表示了一下感谢。
他转回身继续道:“弄脏绸缎庄的料子之后,我也没说不赔,可是我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被刘掌柜当众这样指责,我这口气咽不下去啊!”
刘掌柜闻言似乎想要反驳什么,却被韩老爷子一摆手制止道:“你先等我说完。”
沈仲磊见堂上局面已经完全被韩老爷子掌控了,也很无奈,只等听他后面还要在说什么。
“可俗话说得好,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万万没想到,正是因为刘掌柜当街跟我发生争执,不但引来了沈大人插手此事,竟还给我引来了一位贵人。”
“贵人?”沈仲磊现在是越来越迷糊了。
“可不是么!”韩老爷子道,“那日我们当街争执的时候,被路过此地的潼娘子看到。”
“潼娘子在武昌府?”沈仲磊没想到韩老爷子口中的贵人竟然是潼娘子。
“怎么,沈大人也认识潼娘子?”韩老爷子也有些惊讶。
“当然,我原本在永州府任职,潼娘子的医馆便在城中。”
“这样更好。”韩老爷子道,“那沈大人应该了解潼娘子的医术如何吧?”
沈仲磊点头称赞道:“说是悬壶济世、妙手回春也不为过!”
“正是!”韩老爷子闻言也有些激动道,“潼娘子那日在街上看到我与刘掌柜争执,便发现我身体有恙,时候便联系到我。
“说来惭愧,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是什么照样撞骗之人,并不相信,后来有人从中作保,我才半信半疑地让她帮我诊脉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