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姓苏的派来的?”
眼前这几人,一眼都能看出并不是寻常人,每人身上都有一种难明的气质,尤其是刚刚二指夹住他剑的那人,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梁月在剑术上造诣一般,但在法相修行上却是一位奇才,在奇绝道术上更是其中佼佼者,尤其擅长借用外力,诸如符篆、卦位、法诀、阴阳术等。
刚刚那一剑看似是情急之下随意刺出,实则梁月在剑上加了法相之力,寻常武学高手还是很难抵挡的。
“我们还想问问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躲在这里,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几人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其中那位锦衣公子双手抱剑,随意说道。
梁月脑海中念头一转,便猜到这些人应该和苏瑞峰没有关系,如果真是他派来的,肯定会二话不说就对他下杀手,哪会给他喘息的机会。
他松了一口气,仍不敢掉以轻心,那些搜寻过来的红衣盟弟子已经离此处越来越近,而眼前这些人也没有要离开的心思,梁月心下衡量了一番,讪笑道“这位兄弟真会开玩笑,这光天化日之下能干什么坏事?”
“是吗?不出意外,那边那些人是在找你吧,我要是吆喝一嗓子,你说那些人会不会立刻冲过来?”
梁月面色一沉,寒声道“几位,咱们无冤无仇,何必做这绝灭之事?”
这一行人正是张少阳几人,自打从江陵出发之后,大半个月才刚刚到襄阳,还未进城就碰上眼前这人,看这人行头,应该是个武人,因此几人不由得便觉得眼前是一场江湖仇杀!
绝灭之事?张少阳笑了笑,眼神无意间看向梁月腹部那道渗血的伤口,饶有兴致的道“原本还打算帮你一把,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们就告辞了。”
说完,一行人便要朝襄阳城走去,眼见着这些人越走越远,梁月尽管有些犹豫,但终究没有把希望放在这些从未谋面的人身上。
除了柳木棉外,张少阳柳西山痴儿三人皆佩剑在身,四人与那些身着红衣越来越近,以张少阳敏锐的灵识,隔很远便听到那些红衣人中,有一位领头的人小声吩咐了一句“兄弟们找仔细一些,要是找不到人,回去有咱们好受的。”
“师兄,掌门以前对咱们不薄,现在真要这样做吗?”
领头的人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但新掌门吩咐下来了,咱们还是得照办不是,要我说啊,苏瑞峰真不是个东西!”
另外一人立马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周围,生怕师兄的话被人听见,随后他提醒道“师兄,新掌门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可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
领头人尽管面色不忿,但也知道其中利害,摆了摆手道“罢了,赶紧找吧,算咱们兄弟们缺德,真要碰上梁掌门,咱们还得下死手才行。”
这时,那位年轻些的师弟用手肘碰了一下师兄,而后师兄看向了前方靠近的一行四人,以他谨慎的心思,将这四人逐一看了一遍,没有他们要找的人后,他便没了兴致,将目光收了回去。
两拨人擦肩而过之后,几十个红衣人在领头师兄的指挥之下,开始分成几队,沿着城外大小道路分散寻找,按这架势,不出多久便能找到梁月的藏身之处。
梁月的下场张少阳猜得到,但他没那么多心思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个江湖是血腥的,所有生杀仇怨都有理由!
而他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没必要在这些事情上面浪费时间,而他看了一眼身旁平静的柳西山后,更是坚信心中的想法是正确的,前方远远能看到襄阳的城墙,那楼头许是经过了多年的战火洗礼,依稀能看到上面斑驳的痕迹,张少阳一时间有些感慨道“以往还是书生时,看不懂这城墙竟是这般宏伟。”
柳西山笑了一声“这倒是实话,我爹曾告诉我,笔杆子再长,也不能像刀剑一样去杀人,书生眼里只看得到山河雄壮,而武夫眼里,哪一剑劈出去不都是关乎命运?”
张少阳不由得想到了王自渊,认真道“也不尽然。”
柳西山没有反驳,青牛剑剑身纤细,和他修长的身线一样,相互映衬之间更显出尘,他宠爱的摸了摸柳木棉的头,柳木棉则乖巧的朝柳西山跟前靠了靠,柳西山面露笑意,朗声道“进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