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数学考试尚未结束,大部分学生都在考场内,走廊显得格外安静。
谢微紧盯着冯谦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每个考场里都安装了监控,既然冯老师这么怀疑我,不如去保卫处看看。”
冯谦双手怀抱于胸前,不以为意地颔首,“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走吧。”
几人转身下楼,钱竹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此时冯谦站在谢微身边,用仅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道:“别白费心机了,考场内的监控根本没打开。”很显然,冯谦也意识到谢微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借机报复。
走了不足五分钟,一行人来到了学校保卫处,冯谦刻意提高分贝:“十三考场有个学生作弊,把监控调出来让她看看。”
冯谦满心笃定地认为自己会遭到拒绝,没想到保卫处最年轻的职员依言打开电脑,真找出十三考场的监控录像。
男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好在他还记得自己巡考的身份,强行按捺住愤怒的情绪。
监控是在数学考试下发试卷时启动的,未曾记录之前的画面,因此也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在桌膛下方粘贴了字条。
倍速播放视频后,几人发现在考试过程中,谢微一直安安分分地作答,她的双手始终保持在桌面上,根本没有放下去过。
见状,钱竹面露愧疚,她没想到自己冤枉了谢微,并且还将她的解释当作谎言。
“抱歉,是我太冲动了,看到小抄便以为是作弊的证据……”
冯谦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笃定至极:“钱老师先别急着道歉,谢微的确没有偷看那张字条,却不意味着她没有作弊。字条上的答案与试卷的题目完全吻合,说明有人提前去印刷处看过了答案,那个人就是谢微。”
附中的印刷处是一栋尤为老旧的二层小楼改造而成的,学生完全可以通过翻窗入室的方式避开走廊里的监控。
谢微没想到冯谦会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不断将矛头指向自己。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冯老师,你很清楚我没有在考场内违规,更没有去偷盗试卷,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不过是自己的猜测罢了。”
手搭在旋转椅上,谢微余光瞥见被钱竹拿在手里的字条,突然说道:“这上面的答案和我的解题思路不一致,冯老师,你又准备怎么解释这个矛盾?”
冯谦一把夺过试卷和字条,将它们放在桌面上仔细对比,发现好几道大题的解法都不相同时,他的目光格外阴沉。
站在旁边的钱竹见冯谦一直沉默不语,她不由拧起眉,头一次怀疑起了这名同事的目的。
“冯老师,不会真她们说的那样,你是因为私人恩怨才对谢微同学如此严苛的?”
听出了钱竹语气中的探究,冯谦矢口否认:“我是老师,而谢微是七班的学生,我们两个之间没什么矛盾,我何必费心费力打击报复她?”
乔老师忍不住反驳:“谁说没有矛盾的?之前的化学课上,你不止一次和谢微起过争执,甚至调离七班也有她的原因。冯谦,你向来不是那种宽和大度的性格,既然要借机报复,就不必再装模作样了。”
这会儿谢微拿起那张字条,抬眸望着钱竹,轻声问:“老师,我能把这张字条留下吗?我觉得上面的字迹挺熟悉的。”
谢微说的并不是假话,这笔迹看着确实眼熟,尤其是写X这个字母时,此人总愿意在起笔的地方加个顿点,这是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间想改也改不掉。
闻言,乔老师也跟着研究,突然,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咦了一声:“上面的字迹和赵筱筱很像,不过她早就转学了,不可能写下字条,又粘在十三考场的桌膛下面。”